l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今年的气候异常,还没到立冬就爆发出三九冰窟的强劲气势。
陈隅和阮大婶亲热地带着秦枫去县城最热闹的地方下馆子,温词因为腿不方便就在医院等柳时序去医院餐厅打午饭。
温词一贯吃饭认真仔细,将咀嚼食物当做一件很郑重的事,东张西望和三心二意这种词在她身上看不见,柳时序喜欢她这样,看这样认真的温词吃饭就感觉她也能在喜欢自己这件事上认真一辈子,这种认知让他分外爽。
但今天除外,鸡公煲里最受宠的娃娃菜咬了一口又放下,分块分区吃的米饭被戳的乱七八糟,温词的心不在焉让柳时序心惊胆战。
吃饭期间主治医生来了一趟,进行每日惯例的检查和询问:“今天感觉怎么样?体温都正常吧。”
温词咽下嘴里的饭:“挺好的。”
柳时序在一旁补充:“36。1℃。”
医生笑了笑,“你男朋友对你真够上心的,前前后后都是他一个人拖着伤在忙,一天能往我办公室跑三趟,小姑娘可有福了。”
温词问:“他的伤口?”
“放心吧没事。”医生说的风轻云淡,“年轻人肉长的快,伤的地方不打紧,你的腿恢复的也快,男朋友照顾的不错。”
说话间看了眼桌子上的没下几口的鸡公煲,话锋一转:“我看着中午饭也不错嘛,怎么就吃这点?小姑娘有点营养不良啊,饭要好好吃。”
听到医生说柳时序伤口没什么问题,温词悄悄松了口气,弱弱地回话:“好嘛。”
柳时序靠在她身边挑眉,心情好的不得了,趁医生没说话的空隙凑到温词耳边低声说:“你担心我?”
温词搡他一把,“滚蛋。”
柳时序毫不在意,学温词刚刚说话的调调:“别担心我嘛。”
温词:“……”
医生没注意到两人的小打小闹,抱着本子站在床头,圆珠笔头在秃成圆弧的头顶搔了搔,写了一堆人看不懂的字符,抬头间看了看温词的脸色,最后下了通告:“明天去做个血常规吧,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脸色也不红润。”
柳时序点头说好,等医生一走又开始哄温词吃饭,夹了一筷又一筷,饭高渐长,就是不见消。
“不好吃吗?”柳时序放下筷子。
温词愣了一下,抬起头温吞地嚼一粒米,反复嚼上三口才开口反驳:“好吃的。”
说完又味同嚼蜡吃了块鸡胸肉。
柳时序突然站起身,抽了纸巾捏着温词的下巴去给她擦嘴,纸团往垃圾篓一丢,将床上桌推到脚边,“不想吃我们就不吃。”
温词说:“好。”
“回家给你做好吃的。”他这样说着,手就架在温词两臂下了,“最近又瘦了一圈。”
被抱到床边的温词还有点懵,她看着柳时序收拾午饭残余,叠被子,给自己梳头发,穿袜子,最后收拾完这两天在医院产生的各类物品才拿起电话出门。
到现在温词终于明白柳时序那句“回家给你做好吃的”不是说的以后,而是现在。
也对,柳时序就是这样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人,他从不会吝啬自己的约定,一件一件约,一件一件搞,做事靠谱有规划,有手腕也有决心,在乎的人能往死里护,不在乎的一个眼神都不吝于给。
柳时序侧身站在门口,走廊拥挤的病患家属像海底不断涌动的气泡一串一串游动,空气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败坏气味,一只独树的柳时序将身后融为背景板,优越的头身比,耀眼的脸蛋,矗在一处是不是向屋内探一眼,视线落在温词身上又不动声色敛回去,如此循环往复,万千情丝化线将温词缠了个密不透风,让她生又让她死。
温词依稀可以听到他沉稳清朗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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