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了的林郎诃又开始哭。
“哥,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哥你别哭,哥我真的长记性了。”林鸣生跪着挪到他身前去抱他,企图用一些有用的办法来安慰他疲惫的哥哥。
学会长大的人都能很快控制情绪,林郎诃听到弟弟哄他就很快冷静了,他擦干泪,就好像刚才的崩溃从未发生。
他说:“去收拾东西。”
林鸣生不敢不听,爬起来去拿林峥枕头下的瑞士刀,还有林郎诃书桌上的作业本。
林郎诃看着火速又回来的林鸣生,夺走他手里的刀捏他的领子,“不许拿这玩意!我是让你收拾衣服,不是让你去杀人!这就是你说的学乖?”
林鸣生把手蹭在短袖上,仓皇的时而点头,时而抽噎,像颗剥了皮滚到林郎诃手心里不住颤颤巍巍的荔枝。
林郎诃无奈,松手将他领口两下抚平,闷声道:“就这些?”
林鸣生又点头。
“去换新衣服。”林郎诃拉着他进卧室,找了件干净没穿过的衣服给林鸣生套上,自己也换了件。
换完衣服他又拉林鸣生去院子里洗脸洗手,进屋拿出书包让他把要装的东西装好,自己则去扒出林峥的银行卡和另一部旧手机。
最后两人拖着黑皮犬将它埋入院子角落。
临走前给住在后院的奶奶留了字条,看不懂也没关系,奶奶会找人念。
阖门前林郎诃盯着院子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林鸣生不安地去拉他的手,他才上了门,声音轻的像来自远方,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打听过了,小词老师已经送去医院了。”
没牵挂了。
紫荆花盛开时,逃离小村落。
阳光即将普照大地,朝霞横亘前路。
一望无际的黄泥小路承着两个踏向新生的少年,他们蜕下的不堪皮囊与犄角旮旯里的尸体一同埋葬,永不见天日。
林郎诃攥紧林鸣生的手肘,转头看向身后,东升红日照亮他半边脸。
“鸣生,最后一次闻紫荆花香了。”
“哥,对不起,我害你不能上学了。”
“鸣生,去摘朵花骨朵,我们走了。”
林鸣生毫不犹豫,拔腿跑去路边,直接撧掉一大枝,抱在怀里生怕林郎诃丢下他跑了似地赶忙折回去,两手一贡,“哥,都给你。”
林郎诃少见地翘起唇角,漂亮的眼睛里不见半点忧戚,韶颜稚齿灿若星辰,拉着林鸣生不再回头。
童年就是用来缅怀的,风一吹,散的只剩甘苦回忆,往后全是新篇章。
好的坏的在记忆的长河通通烟消云散,没什么过不去的坎,林郎诃想不了什么大道理,只明白他养大的弟弟还活着,他就活着。
踏上清晨第一班公交。
踏上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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