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够了,便有人掏钱要买。
“这灯笼怎么卖?”
之前顾滟也打听过价格,灯笼的价格普遍不低,里面大多都会用防火的油纸先包一层,成本较高。
一般的灯笼也要二十文一个,这种有造型好看的灯笼也要在三十文左右,其实也不比她搭进去的功夫小。
“三十五文。”她说了一个更中肯的价格。
众人一听,这价格倒不是很贵,就纷纷掏钱买上一个,或是自己拎着,或是给孩子买一个。
不一会,来了三个相伴而行的少女,一人买了一个,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顾滟笑着收了钱,转头看到赵氏,却见她没了刚才高兴的模样,“婆婆怎么了?可是累了?”
赵氏摇摇头,“我只是看那几个小姑娘,跟你是差不多的年纪……”
她话虽没有说完,顾滟却明白了,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笑道:“婆婆我一点都不羡慕她们,我可比她们幸福多了。我能赚钱养活自己,还能补贴家用,让婆婆你不至于那么操劳,这不让她们更快乐吗?”
“你这样想?”赵氏惊奇地看着她。
顾滟理所当然地点头,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就算是她这么大的时候,也是整天被爷爷呆在身边,学习雕刻,哪有时间玩。
看她笑意盈盈不似作伪,赵氏心中的酸软也稍稍淡了一些,重新开始吆喝起来。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她们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可就在要卖完的时候,街上突然喧闹起来,还不等众人弄明白状况,人群就骚乱起来,后面不少人惊恐尖叫着涌上来。
前方的人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看后面的人跑,他们也不由跑了起来,街上立刻引发了骚乱。
不少灯笼摊子都被撞倒,顾滟的也不例外,灯油流出来立刻就将灯笼点着,顾滟已经快卖完了还好,那些摊子上还有很多灯笼的,一下子全都被点着。
看到着火,路人更是被吓得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只有少数冷静的人帮着灭火。
街上的人实在太多,推搡之间,难免有人被推倒,但根本就来不及站起来,就被后面汹涌的人群淹没,还有的人直接被人推进了河里。
原本热闹祥和的街道,到处一片哀号惨叫,一下子变成了人间炼狱。
事情一发生,赵氏抱起顾滟就要往人群里冲,顾滟赶紧大喊:“婆婆,我们不能跟着他们跑,快,快回去!”
得亏她的声音还算大,赵氏也不算太过惊慌失措,听到她的声音就赶紧退了回来,惊魂不定地看着她,“那,那咱们……”
顾滟看着后面还在往前跑的人群,站在河边显然也不安全,赶紧指了指旁边桥头的石柱旁。
“去那边,咱们躲在柱子后面。”
赵氏依言抱着她跑过去,蹲在了石柱后面。
稍作安稳,四周的惨叫声,哀嚎声更加清晰,赵氏紧紧抱着顾滟,禁不住往后看了两眼,看到一些路人的惨状,当即眼泪就掉了下来,“怎,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滟却还算淡定,她虽没有经历过踩踏事件,可经历过成千上万的丧尸汹涌而来,将人群,将一整个基地淹没的场景。
她轻轻抚着赵氏的胳膊,用异能舒缓她的情绪,变故就在此刻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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