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天工夫,战智湛就给自己安排了两项调查任务。可惜,一项还没开始呢,新生就开始了让人难以忘怀,痛苦的军训生活。一提到“军训”这个词,几乎所有新入学的同学都会迅速想到一个字,那就是“累”!而且不是一般的累。然而,这段军训生活,新生们虽苦虽累,但是也随时随地能体会到军训的快乐,和新同学互相熟悉熟悉,听教官开着玩笑,尤其是搂草打兔子,带捎着。再有点儿别的收获,真的是让新生们感觉到其乐无穷。
经埠头大学学生处联系,九十三军来了几十辆扣着大棚的“解放牌”大卡车,把学校主楼门前的广场都停满了。分配好车之后,战智湛和几个男生争着抢着把自己班同学捆好的行李都码到了卡车最里面。边搬行李,“正在搞”郑哉镐边晃着圆滚滚的大脑袋,嘀嘀咕咕的说着怪话:“唉,我早就想到了,咱们上这学呀,就像是梁山泊好汉被发配了,军训就等于是一百‘杀威棒’。这不,刚开学就来了,想不挨‘杀威棒’都不成,还不知道这十天得怎么过呢。”
“避孕套”毕云涛也把脑袋凑了过来,说道:“山,没有悬崖峭壁就不再险峻;海,没有惊涛骇浪就不再壮阔;河,没有跌宕起伏就不再壮美;人生没有挫折磨难就不再坚强。”
“伪君子”魏俊志放下手里行李,擦了把额头的汗水,笑道:“老毕就是浪漫。我和老战农村来的,还中。你们城市里来的就要吃苦了。不过吃点苦也好,爱国主义教育嘛。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正在搞”小眼睛一瞪:“狗屁!典型的‘假大空’!踢踢正步就是爱国了?”
同学们闹闹吵吵的终于集合完了,开始排队上车。忽然传来柳老师的声音:“战智湛……”
“这他娘的是干啥呀,大白天儿的就叫秧子。战智湛边恶毒咒骂着,边从车棚中探出头来答应了一声:“哎!”
“你挺大的个子上车着什么急?快下来,和蔡世昌先帮助女同学上车!其他男同学也下车,让女同学先上。”柳老师不容置疑的说道。战智湛挠了挠头,十分不情愿地跳下了卡车。当“避孕套”和“伪君子”最后也想跳下车的时候,却被柳老师又留在了车上。
爬“解放牌”汽车的大厢,对于女生来讲,那可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女同学们排着队,在十四个男同学的围观下,嘻嘻哈哈的走到战智湛和“菜市场”身边。
“紫丁香”颜若霞个子最矮,但却走在最前面。她走到战智湛面前冲他笑了笑,战智湛帮助她把一只脚踩到卡车的挂钩上,“避孕套”和“伪君子”每人拽住她的一只手,稍一用力,就很轻易的把她拉了上去。第二个女同学笨手笨脚的居然怎么也踩不到卡车挂钩,战智湛只好弯腰抱住她的腿,把她举了上去。轮到“白列巴”安琪了,她眨着眼睫毛又长又翘的美眸,似乎是很难为情的说道:“战智湛,我……我也上不去,抱我上去好吗?”
战智湛笑了笑,说道:“中!俺们应该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
女同学都爬上卡车后,战智湛一按车厢,很轻松的跳了上去。男同学们陆续爬上了卡车,战智湛逐渐被挤到了里面,靠到了行李垛上。这时,他听到“白列巴”嗲声嗲气的说道:“哎呦呦,颜若霞,这么多的人呀,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为什么不找几台大客车呢?”
“安琪,你将就点吧,才两个多小时的路。你要是实在不得劲儿,就往里挤一挤,车开起来就好了。”“紫丁香”说道。“白列巴”果然很听话,她竟然挤到行李垛前站着。
“哒……滴滴滴……”在激昂的军号声中,几十辆卡车“轰”的一声一起发动起来,十分壮观。卡车徐徐启动,一路上,由于解放牌卡车的避震很差,车身晃动的很厉害。埠头的道路绝不是一般的差,卡车一路上不住的颠簸、晃动,同学们互相搀扶着,时常会听到女同学的惊叫声或是叽叽嘎嘎的笑声。同学们说说笑笑的,这一路之上倒也不寂寞。
谢天谢地,卡车总算到了目的地。随着卡车纷纷停下,同学们乱糟糟的跳下了车,抻着胳膊,揉着屁股,嘴里污言秽语,咒骂着颠簸的破卡车。
战智湛打量着周围,沉吟道:“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这就算是开始军训生活了吗?”
忽然,柳老师远远的陪着一个当兵的走了过来。随着一声哨响,新生们以班为单位七零八落的站到了操场上。柳老师介绍道:“同学们,这是我们班的教官齐福周同志!”
“什么?‘齐步走’?嘻嘻,怎么叫这种怪名字!真好玩儿!”新生们立刻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尤其是女同学更过分,居然叽叽嘎嘎放肆的品头论足。
柳老师一脸的阶级斗争,严厉的说道:“肃静!都不许笑!严肃点!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同学们,齐福周同志虽然只有十八岁,还没有我们班大部分的同学年纪大,但是,他是部队配备给我们班的教官,也是你们的老师,同学们必须尊重教官!”
“教官才十八岁呀?比自己还小一岁呢。这么丁大点儿也来给俺们当教官?嗯,瞅着这个教官也面熟,咋感觉和这个教官那么亲近呢?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望着满脸稚气的“齐步走”,战智湛暗自觉得很诧异。见了很多人都感觉面熟,战智湛已经习以为常。他没有去琢磨,这个“齐步走”和别人可不一样。“齐步走”真名周福琪,是战智湛五年以后在南疆战场浴血杀敌,生死与共的战友。这种感情和同学之间的友谊自然大不相同。
“齐步走”走前一步,“啪”的向同学们敬了一个军礼,几乎是吼着说道:“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教官齐福周!”
同学们又是一阵低低的笑声。可是“齐步走”仍然是一脸的敛容屏气,令人肃然起敬:“同学们!今后的十天,我将和同学们一起生活,一起训练!现在,同学们跟随我去寝室!都有了,立正!向右……转!”
大多数同学都转对了方向,可还是有几个同学分不清左右转错了方向,撞了后面的同学。真是丢人现眼到家了!队伍中又是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总是严肃不起来。
唉,人家“齐步走”虽然比自己还小一岁。可是,这些来自东南西北的天之骄子们却比人家明显有差距。“齐步走”的动作雷厉风行,没有丝毫的松懈,没有任何的拖沓,纯爷们的气魄让战智湛打心眼儿里佩服。他的职业精神让战智湛又服又妒。
男生宿舍是部队清空了几个大仓库改造的。同学们扛着自己的行李卷,挤开熙熙攘攘的人群,乱哄哄的查看床上贴着的标签,寻找自己的铺位。找到铺位的如发现新大陆般,又大声呼唤仍然东张西望的同学:“嗨……我找到铺了!”
战智湛挤过比肩接踵的同学,刚把自己的行李扔到铺位上,就听到柳老师在人声嘈杂的不知是哪个角落里声嘶力竭的喊:“战智湛!战智湛!你在哪儿呢?还不赶紧找几个男同学帮女同学搬行李!”
“俺在这儿……”战智湛心中也不知是喜还是忧:“唉……真把俺当成‘护花金刚’了!”
当战智湛和几个男同学来到女生寝室后,下铺的几个女同学已经打开行李,铺到床上。“齐步走”随后走了进来,看到“每周一哥”叠的不方不圆的被子,皱了皱眉头说道:“嗨!我说这位同学,被子叠起来这个样子是不行的。你们过来!我教同学们怎样叠被子。”
“每周一哥”诧异的说道:“哎呦呦!叠被子也要学呀?我从小就自己叠被子的……”
“是的,整理内务是军训第一课。下面,我来给同学们做一下示范,同学们注意看……”“齐步走”说着,蹲下身来,打开“紫丁香”的行李,边示范边讲解道:“先把被子一折三,然后在被子一头的三分之二处用手指做个标记,再把这个地方折叠得凸起来,另一头也这样折,最后在中间折叠得凸起一块后对折。同学们看好了,就是这个样子!”
“咦?”在女同学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一床本来软塌塌的被子,在“齐步走”手里不一会儿就神奇的变成了“豆腐块儿”。“齐步走”的表演第一次赢得同学们由衷的掌声。
步入向往已久的神秘大学校门之后,虽然没有几天,但同学们都已经养成了午睡的习惯。可是,在这间要睡几百人,人声鼎沸,乱糟糟的大仓库里,要是有谁能睡得着,那简直就是奇迹了。战智湛屏息凝气,排除干扰,好容易迷迷糊糊的刚要入睡,忽然响起了急促的哨子声。接着就是不知是哪个教官的大嗓门儿:“全体起床!操场列队!动作迅速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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