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只要认真去想,脑袋就会传来一阵阵刺痛,就好像是在千方百计地阻挠。
尤其是在看到桑榆的那一瞬间,更疼了,疼得几乎都让他站立不稳。
桑榆早就在这等候已久,好不容易等到早朝过后才等到人,结果一见面就是这样子。
“皇上这是怎么了。”
他似乎很痛苦,桑榆忍不住上前两步靠近询问道。
谢璟不明白为何看到桑榆会莫名的心痛,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就像他也不懂为何会在梦中看见桑榆,只能将这归咎于梦境,又或者,还有一个可能,是太根她了。
他必须恨桑榆,这个念头就好像突然出现一般,又好像是在脑海中盘桓良久,不由分说。
桑榆看他都快站不稳了,想伸手扶一把,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
“别碰朕!”
谢璟怒喝了一声。
只要桑榆一靠近就会带来痛苦,他下意识避开。
桑榆的手僵在半空,只能讪讪收回手,垂眸掩饰眼底的落寞。
现如今,他连碰一下都觉得恶心了么?
谢璟不再看她一眼,径自擦肩而过大踏步往御书房走去,桑榆亦步亦趋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身后。
经历了刚刚那一遭,御书房内的气氛僵持不下,还是桑榆率先打破的沉默。
“奴婢特意做了御寒之物献给皇上。”
桑榆不想再等了,拿出了费心准备的靴子。
时间这般紧还能赶制出双靴子来,其实还要多亏了从前下过功夫,也做过这样一双靴子托人送给谢璟。
第二次做这样靴子于她而言并不陌生,至少之前功夫没有白费,还记得不少,所以才这么快完工。
她将鞋子递到谢璟面前,见他仍旧板着一张脸,没有丝毫的反应,便主动解释道:“皇上答应过奴婢,只要送上一件御寒之物…”
话音未落,那双刚送出手的靴子下一秒就被扔在地上。
看到这双靴子的那一刻,谢璟攥紧了手,当年桑眠也曾送给他与这一模一样的靴子,现在桑榆有样学样的做了这个来送给他,恶心至极!
“东施效颦,你也配和眠眠相提并论。”
谢璟嫌恶地踢了踢脚下的靴子,心底对桑榆的厌恶越演越烈。
在他看来,桑榆做过的那些事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留她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现在竟还敢拿自己和桑眠比。
她还不配。
这般厌恶的语气让桑榆心里涌上一股酸楚,咬了咬牙,又捡起了地上的靴子重新递了过去。
“皇上答应奴婢可以讨赏的。”
她还不死心,谢璟明明已经答应她了,不会食言的。
可是现实却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那双靴子被狠狠扔了出去,随意落在地上。
“朕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再者说,不杀你,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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