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给我找茬,我自然也会给他找茬。放心,我可不是那种让人羞辱戏弄却不敢反抗的人。”
钟杳有些不明所以,嗔怪问:“怎么?连我都不能说?”
郁子宥无奈笑了笑,只能坐了回来。
“刚开始姓朱的那些爪牙会搞一些垃圾扔在马路上,又脏又臭。我很生气,却不得不弄干净!”
钟杳的脸沉下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
郁子宥继续道:“垃圾散落路面,我只能扫一小段,把垃圾扎堆弄一块。外头风大,臭味不是很明显。但堆一块儿的时候,味道立刻臭熏熏!我干脆来一招‘借刀杀人’,把垃圾都堆在住户最密集的地方。路旁的居民发现后,觉得很不对劲,误会是别处的住户故意去他们门口倾倒垃圾。果不其然,第三天晚上就抓了几个!”
钟杳笑开了,饶有兴趣问:“后来呢?”
郁子宥答:“居民问他们干什么,他们不敢回答。有人怀疑他们是贼人,干脆将他们都撵去了派出所。后来,他们因为胡乱倾倒垃圾被各罚了十块钱。”
钟杳丝毫不同情,骂:“活该!”
顿了顿,她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后来呢?姓朱的又使了什么恶习招数?”
郁子宥俊脸暗沉,答:“他见此招不行,干脆在纺织厂门口那一段路撒沙子或小石子,故意增加我的工作量。”
“真够龌蹉的!”钟杳皱眉:“大多数工人上班都骑自行车。车轮胎,除非滑得不行,才会舍得掏钱换掉。一旦遇到小沙子,车轮就容易滑倒。”
郁子宥竖起大拇指:“你猜得对。隔天早上,就有几个工人摔倒!居委会那边的大妈将我骂了一顿,责骂我没扫干净。没法子,我只能当着她的面扫得一干二净。谁料第二天又是这样!”
钟杳皱眉道:“那你麻利去找居委会大妈呀!”
“我没扫,立刻就去找她过来。”郁子宥道:“她看几眼后,猜想是有人故意这么干。大妈跑进厂里问是不是最近运沙子进厂,不然门口怎么会有那么多沙子。”
钟杳直觉十分好笑,问:“然后呢?没人敢回答?”
郁子宥哈哈笑道:“他们说没有,大妈立刻猜想是有人要故意弄厂里的工人摔伤,一时激动跑到厂长办公室去,让厂长必须重视这件事,还让厂里必须开大喇叭提前告知工人。姓朱的臊得慌,不敢答应。大妈不好意思都让我一个人干,还从厂里拉了几个门卫,让他们帮着干!”
钟杳大笑!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便是!
郁子宥对她勾了勾手指,低声:“姓朱的喜欢悄悄给我使绊子,搞小动作。我不会别的,只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以?”钟杳一时好奇极了。
郁子宥压低嗓音:“当厂长那会儿,他有专车坐。现在上头空降了一个新厂长,专车就轮不到他了。他只能悻悻骑回他那老自行车。于是,他的自行车不是轮胎破了,就是缺几颗螺丝,天天没得骑。”
钟杳憋笑,问:“都是你干的?你怎么进厂里的?”
“中午。”郁子宥答:“午休的时候,车棚静悄悄的。那边的墙忒矮,我一下子就翻进去,不用一分钟就出来。”
钟杳禁不住担心:“万一被发现了……”
“不会的。”郁子宥道:“如果刚好有人经过,我就假装从裤兜里掏钥匙要开锁,次次都安全过关。”
钟杳大笑,问:“那他是不是每次都气急败坏?”
“是啊!”郁子宥点点头:“我每天都故意拖到很晚,甚至主动帮附近的居民扫门口,就是为了看他气得牙痒痒的样子!”
两人吃吃偷笑。
片刻后,他忍不住安抚道:“别担心他会报复……”
“不担心。”钟杳摇头:“你这么做很对!哪怕我们不反击,他也会想方设法搞我们。与其被动挨揍,还不如主动出击!”
郁子宥惊喜笑开了,对她竖起掌心。
“英雄所见略同!”
灯光下,另一只小巧的手凑前——“啪!”!
双手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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