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姚命领着刘佩佩和萌妹子二人,走出了校园,在街上找了一处小饮食摊坐下。
这小摊点处在大街偏僻的一角,属于露天经营,几张低矮的木桌摆在地上,桌子沾满了油腻,相配套的塑料凳子一坐上去,奶奶滴,凳子摇摇欲坠,四条腿好像要折断。
小摊点上没有老板,只有老板娘,老板娘系着破旧的围裙,在黑乎乎的灶台上忙碌,她一边忙碌,苍蝇一边在她眼前飞。
显然,这是整条街上最简陋最破旧最不卫生的一处饮食摊点。
萌妹子坐在木桌前,扫视了周围环境一番,立即尖叫:“哇噻,姓姚的,你就请我们到这里吃饭,我还从来没有在这么破烂的地方吃过饭。”
姚命问:“你都到过哪些地方?”
萌妹子说:“我吃过的餐厅都像皇宫一样豪华阔绰。”
嗡,一只苍蝇从萌妹子面前飞过,她伸手一拍,拍死了它。
她又尖叫:“你看,你看,这里极不卫生,比卫生间的卫生还差,苍蝇满天飞,你是不是请我们吃苍蝇炖火锅?”
刘佩佩替姚命打圆场,说:“我看这里是皇宫的分支机构,或者说是皇宫的附属小餐馆,嗯,沾了皇家的富贵气,不错,真的很不错。”
姚命对萌妹子尴尬地笑了笑:“嘿嘿,你吃惯了皇宫的山珍海味,我也吃惯了高级餐厅的美味佳肴,到这破地方换换口味,更新鲜一点。”
萌妹子懒得揭穿姚命的谎言,便不说话,看他点什么菜。
姚命开始点菜了,小摊上的老板娘呈上菜单,姚命的手指在菜单上指指点点,不久,老板娘在三人面前的小桌上摆上了一盘鱼头,一盘鸡爪,一盘豆腐和一盘菠菜,还有一瓶白酒,两瓶红茶。
摆好酒菜,老板离去。
萌妹子又叫开了:“姓姚的,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叫我们吃鱼头,不吃鱼,吃鸡爪,不吃鸡腿,连叫花子都不吃的豆腐菠菜也请我们吃。”
姚命说:“这你就不懂了,吃了鱼头,就能在事业上独占鳌头,这鸡爪就不叫鸡爪,叫凤爪,吃了会抓钱,俗话说得好,有钱不抓,不是行家。”
刘佩佩说:“你研究饮食倒是研究得很深,研究出这样高深的理论,不过,你没有讲豆腐菠菜的好处。”
姚命说:“豆腐是白的,菠菜是青的,吃了豆腐菠菜,可以清清白白做人,做人之道贵在不贪财,所以做官的吃了豆腐菠菜可以反腐。”
反贪局是不是要向官员推广豆腐菠菜?荒唐!萌妹子气得朝姚命翻白眼。
刘佩佩对姚命说:“你一会儿叫我们吃凤爪抓钱,一会儿叫我们不贪财,这可叫我们左右为难啊。”
萌妹子说:“这桌子上的四盘菜自相矛盾,它们在打架。”
姚命说:“不矛盾,不矛盾,吃了豆腐菠菜,做人清清白白,吃了凤爪再去抓钱,古人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咱们是清清白白的君子,以清清白白之道去抓钱。”
萌妹子没辙了,大声说:“姑奶奶今天不高兴,不喝茶,借酒浇愁,来,姓姚的要命的家伙,干杯。”
姚命和萌妹子的杯子里斟满的是白酒,唯独刘佩佩的杯中装的是红茶。
三人一齐举杯,将杯中之物往口里倒去。
刘佩佩入口的是红茶,乖乖,萌妹子像姚命一样,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一片酡红爬上萌妹子的脸庞,像一朵桃花绽开。
萌妹子被酒烧得脸火辣辣地痛,她豪放而不豪迈地说:“老娘今天做一回男人,跟你喝得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姚命说:“好,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做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来,再干杯。”
刘佩佩没有动手,却听砰地一声,姚命和萌妹子又碰了第二杯,天,老天,这一杯白酒差不多二两,两人竟然一口干。
萌妹子放下酒杯,将一只鱼头塞进嘴里吞下,连称:“好酒,老娘恨不得一口气喝下一坛酒,有酒坛没有?”
趁萌妹子没看见,姚命赶紧吃了四根菠菜,三片豆腐,两只鸡爪,一只鱼头,显出很高兴的样子,说:“好,痛快,你真够爷们。”
萌妹子笑了:“咱爷们喝了酒,可以上景阳冈打武松。”
武松喝了十八碗酒,在景阳冈上打虎,她喝了十八碗酒,可以到景阳冈上打死武松。
刘佩佩用筷子敲打萌妹子的头:“你别喝酒了,还是喝茶吧,现在喝得糊里糊涂,一会儿叫自己老娘,一会儿叫自己爷们,还说什么能打武松,全乱套了。”
说完,她用筷子夹了一根很长的菠菜,塞进萌妹子的嘴里,说:“少喝酒,多吃菜。”
萌妹子说:“唉,你还好意思提,桌上哪有什么菜?这鱼头鸡爪全没肉,我们吃的是骨头,像狗一样。”
只有狗才会啃骨头,凡是人都喜欢吃肉,姚命舍不得请萌妹子等人吃大鱼大肉,萌妹子一不高兴,只好借酒浇愁愁更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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