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着女儿的闺名,费了周身气力,一头撞在祭台上,顿时鲜血迸溅。
作为一个母亲,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也唯有这样,渴望着用自己的死来博得一丝同情。若这些尚有良知,能看在她以死证明自己不是妖,女儿更不是妖的份上,能放过孩子一条活路。
底下一片死寂,只看到那浑身是血的老女人倒伏在血泊里。
台上的金燕哭得泪流满面,她张了张嘴,仍是发不出声音来。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母亲,如果她死了,娘必定也不会苟活,所以……可她没有办法,她根本无法动弹。
富人的游戏,官家的游戏,她一个平头老百姓哪有选择的资格。
大弟子莫山拿着火把走到了跟前,瞧着那张楚楚可怜的容脸。笑得有些诡谲阴冷,“想好了吗?”
金燕狠狠的瞪着他,眼眸充血,恨不能将眼前之人食肉寝皮。
“看样子,你这是一心求死了。”莫山轻叹一声,“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谁教你看到了不该看的,到了下面你可莫要怪我。”
金燕咬破了唇瓣,任由鲜血从唇上涌出。她看着莫山用火把点燃了周身柴垛,看着所谓的圣火腾然而起,火光与灼热逐渐向自己逼近。透过明亮的火光,她看到了还有一口气的母亲。从血泊里爬出来。
娘的身后,满是血痕。
便是墩子这样一个异类,看在眼里都颤在心头。而底下这些凡人,分明是同族,却都漠然相待。墩子不解,难道自己修炼成人就有了人性,而这些却要逐渐堕入魔道。
贵人说,修道之人心若不正,迟早是要堕入魔道,以后死了会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看着逐渐燃起的大火,听得那老母亲奄奄一息的哭声,还有火光里泪流满面的女子,墩子觉得自己该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以前大家伙都说他傻,可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很聪明。
妖风大起,吹开了柴垛,吹开了火堆。火光四溅,惊得看热闹的人和台上的紫宸大帝乱作一团。
墩子趁乱卷了一阵风,把木架上的女子和血泊里的老妇人一道卷上了天,直接送到县城外头的树林里。落地的时候,他快速现出人形,已然气喘吁吁。
这些年光顾着修行,着实不会什么法术。
老妇人晕死过去,呼吸尚存。毕竟王寡妇腰疼,撞上去的力道虽重,还是留了一线生机。金燕也晕死在地,浑身上下都是伤。
墩子对这林子格外熟悉,早前他也帮着林子里的动物们治过伤,所以知道哪儿有伤病的草药。拿石头捣烂草药,敷在王寡妇的额头,再撕下老夫人的裙摆,好好包扎一番便也没什么大碍了。
蜈蚣这东西有毒,但是用到妙处却也是救人的良药。
瞧着母女两人幽幽醒转,墩子松了一口气,撒腿就想跑,却听得金燕扑通跪地,拼命的额头。额头落在地上,发出砰砰巨响,惊得墩子快速转身将她搀起。
“别!别这样!俺、俺没干啥勒。你别这样!”墩子急了。
奇怪的是,金燕只是摇头,然后死死的抓紧了墩子的胳膊不放,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情况倒是有些奇怪,只摇头不说话,难道是哑巴吗?
王寡妇喘了气,低低的呻吟着。
金燕扑上去,哭着将母亲抱在怀里。
“燕子,你怎么不说话?”王寡妇问。
金燕哭得厉害,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还是说不出话来。
墩子道,“你把舌头伸出来给俺看看。”
金燕依言伸了舌头,却见舌根发黑,现言是有中毒迹象。
墩子当即变了脸色,“是谁把你给毒哑了?”
“我苦命的燕子!”王寡妇哭着哭着又晕了,毕竟撞伤了脑袋,一时半会是恢复不过来的。
“就是晕了而已,好好养着便也木事嘞。”墩子对自己的医术倒是很有信心,“来,俺帮你看看还有木有救。”他伸手握住了金燕的手。
金燕的身子微微一怔,眸光诧异的盯着墩子,然后面色稍缓。她半低着头,脸上的灰烬还未洗去,一身狼狈。
“木有事,这毒俺有把握嘞。”墩子笑着起身,“你歇会,俺给你倒腾点吃的,再帮你看病嘞。”
金燕赶紧跪地磕头,墩子忙不迭搀起,脸色更是紧张不已,“俺不喜欢磕头,你别给俺磕头,折寿!”说着,如逃离一般跑开。
金燕瞧着墩子离去的身影,竟是噗嗤笑了一声,满脸是泪。
都说人间有情,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暖了她这颗绝望之心的却是妖!憨厚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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