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是哪个纷乱的时代,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故事发生的这片土地,历史的轨迹在这一时期像凌乱的车辙,复杂的令千万年以后的后人迷惑。而即使在当时的史料记载中,混乱也从未停止。
在当时人们的印象中,好似从女娲造人开始,天下就一直是这般四分五裂的样子:无数个国家兴起又覆灭,融合,再决裂……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已然常态。
仅就此时而言,天下的重心区域是被九个有名有姓的国家占据,重心之外是各路异族人的族群和部落。在这众多国家尊贵的国君之中,有一位身份并不起眼,童年却格外凄惶无聊的少年君王……
***
汉国,王宫。
“王上,您又在做什么?!”惊慌的问询声从树下传来。
“闻喜,小点声!”树上的女孩头也不回,光脚踏在一架梯子顶部,她一手扶着树杈,一手小心翼翼的摩挲着树杈中心的鸟窝。
“汝等看不见吗?寡人在看雏燕,别惊飞了它们。”
这是刘枢几乎每天都要进行的活动,没有哪个大人能理解她的快乐源泉,当然,她也不需要人理解。
“是,是,奴看见了……”大常侍闻喜的声音立刻小了下来,恭敬的回答着。
他悄悄地挥挥手,招过两个小侍者,一左一右牢牢扶住梯子,免得主子踩不稳,一边又说:“可您……今日还未盥漱更衣呢。”
“哦。”女孩满不在乎的道:“过一阵儿吧。”
她只穿着一身昨晚就寝换上的心衣和窄袍,头发随意披散在背后,一双光洁晶莹的小脚丫踩在梯子上晃啊晃的,这样的装扮在民间孩童身上随处可见,但对一个王公贵族来说是不合礼制的事。
闻喜的嘴一早上都快说干了,也没能动摇她一丝一毫,只得小声道:“王上,侍讲大夫辰时进宫,还有一刻钟……”
他话音还没落,树上的女孩终于转过了头,不耐烦的朝下俯视道:“寡人有疾,今日不去!”
她这一下转的太猛,吓得扶梯子的小侍者们心里一个哆嗦,生怕她掉下来。
“这……”闻喜为难道:“王上,您已经一月没进学了,太师和相国若是问上来……”
女孩笑道:“相国人最好了,事事顺着寡人,必不会非难。至于太师嘛……”她的脸慢慢垮下来了,心里的苦恼都写在脸上了:“太师那么严格,就难办的多!”
一大早爬鸟窝的好兴致瞬间减去一大半,刘枢——也就是这个国家名义上的王——慢慢从树上下来,当她的脚踩在最低一级梯子上的时候,早有侍女捧着一双软底皂鞋等在下方,她一伸脚,侍女便为她穿上。
她随即跃下最后一级梯子,抬脚往宫殿里跑去,十几个本来围在树下的宫人们则顺势排成一串,垂首趋步,不远不近跟在她后面。
刘枢连跑带跳的跨上台阶,拾级而上,撒欢儿似的掠过七拐八拐的回廊,再穿过两个亭子,歇都不带歇的,熟门熟路的迈过三四道门,朝自己的寝殿飞奔而去。
闻喜排在侍从队伍的头一个,离她最近的位置,见她这般随性奔走,小声提醒道:“王上,请您慢些,御道之上,何必急行呢。”
见她不听,闻喜便更低声道:“王上,您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宫殿之内,如何要轻浮的跑来跑去呢?”
听着这些惯常的仪礼规劝,刘枢早都听烦了,一股子无名的叛逆劲儿窜上她心头,她突然站住,钉住不走了,后面的一串队伍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差点撞在她身上。
随后便是噗噗嗒嗒一片跪地声,“王上恕罪!”
女孩回头扫了一眼地上的脑袋和脊背们,蔑然道:“又要说什么相国和太师问起来的话了吗?”
闻喜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奴不敢!只是王上乃一国至尊,相国时时提醒奴等,教奴等侍奉王上一国之仪,不敢有一丝懈怠。”
“哼。”女孩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早就习惯了闻喜这样的回答,“相国也是奇怪,明明什么事都顺着寡人,唯独这最刻板的宫教仪礼,却一丁点不叫放松,这成什么道理?”
没有人回答她。
她又瞟了一眼地上的人们,抬了抬手,道:“罢了,你们起来吧。闻喜,去向今日轮值的侍讲大夫说,寡人不去了,就这么定了。”随后便悠哉游哉的走进自己的寝殿——宣室殿。
还真是胆大怙恃啊。
闻喜暗暗叹了口气,只得拜了一拜,爬起来道:“唯,奴这就去办。”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