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秒懂了,连忙表态:“我会想你给你打电话的!”
但是,我们俩为什么要分开啊?一想到这事,我心里就不开心了。
坐车到了镇上,我们直接去找了赵老板。他正在扎一个纸人。
“赵老板……”
我刚开口,水修就扯了扯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拉着我在一边看了起来。
以前我不知道赵老板的身份,没有注意过,同样是扎纸人,他的手法别有一种奇怪的韵律。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只知道,十分舒服,好像有一种奇妙的生命力,在他的手间流淌。
不知不觉间,我就看得沉迷了。扭脸看向水修,他也是一脸虔诚,连呼吸都屏住了,仿佛在见证什么伟大的事情。
很快,一个纸人就做好了,赵老板提笔,在纸人脸上画着眉目。
就在最后的嘴巴,即将收笔的刹那,我忍不住满心的好奇,问道:“它会活吗?”
赵老板正在收笔的手微微一顿。
“唔”
一声似有若无的抽泣,似乎从他的笔下传了出来。
我心里一惊,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但是仔细辨了辨,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赵老板稳住手,不动声色地提了笔。然后看着我,笑了笑:“会,但是还差一口气。”
“差一口什么气?”我想到水修跟我结婚那天,那些迎亲的纸人来了,越发想刨根问底。赵老板家的纸扎店,在镇上也算是盘亘了好多辈人了,这边几乎家家户户都从他家买纸扎。甚至老一辈都说,烧赵老板家的纸扎,才是真玩意,烧到地下管用。
莫不是跟这个有关?
赵老板含笑不答,朝水修问道:“看你们面色红润,眉头含喜。可是湘西之行,有了什么收获?”
水修朝赵老板一稽首:“弟子想通了。承蒙赵老板点播,还请您收我为徒。助我褪去鬼气,修成人身。”
“好好好。”赵老板大笑起来,“我在此地等了近千年,终于等来了你。”
他伸手,扶起了水修,满眼都是挡不住的满意和欣喜。
这会他倒是一点为难都没有了,可见是一开始就盘算好了,要把水修收入徒弟。
不过我震惊不是这个。
赵老板他等了近!千!年!了。
他当真好耐性。去掉前面几百年我丈夫都知道在疙瘩的时间不说,就说我丈夫在我们这块出现开始,从他掉水里淹死到现在,足足五百年,您老人家难道就一直在一边围观,默默地扎着纸,等着我丈夫主动上门?难怪我们每次有难,您老人家都能准时出现。
还有,他的年龄,应该也是上千岁了吧?
为什么我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当我想仔细回忆小时候赵老板的模样,我却发现,能记起的,最多就是他近几年的模样。其他和他相关的记忆中,始终找不到他的脸。
大约他是用什么术法,模糊了我们的记忆。
我抽了抽嘴角。然后凑过去,讨好地看着赵老板:“赵老板,您看,我们俩是夫妻,要不,您把我也收了吧?”
水修闻言,一脸不高兴地看着我。我才不理他,只是眼巴巴看着赵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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