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竹清!去将我早早为知画姑娘备好的一坛桑落和藕荷糕拿来。杜老板将带完客的跑堂伙计唤来。
是。竹清取下耷拉在肩上的汗巾。
我提着东西出了客栈,外头有几个小娃娃在相互追赶,街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绕过一条条不知名的小巷后,眼前是一片荒芜的树林。
林间鸦雀无声,杂草浓密。偶尔能瞧见几户荒废了的茅草屋。
我走过层层幽深的密林,行至一片空旷的草地里。
草地中央立着一块无字墓碑。
我来了,子雾。
取下包袱,从里边拿出一束香烛点燃,插在紧实的黄土里。把藕荷糕整整齐齐的摆在香烛旁边。
春夜的风还带着浓浓寒气,我拿起那坛桑落猛灌一口,入口绵甜,清香回味。
子雾。
今年春天比往年凉许多呢。我对着天边那轮弯月哈气,你会不会怪我来得少呢。
你该知晓我对你的心思吧。
可你从来都不当真。
咕嘟。
咕嘟咕嘟。
三口桑落入喉,我的眼眶渐渐红润起来。
如果我没有任性没有和青媞吵起来,没有划伤她的脖子就不会在宗堂罚跪。
你就不会因为我而死了吧?
晚风吹落咸凉的泪花,我声线渐渐哽咽起来。仰头瞌上双眼,乌黑鸦羽下一片晶莹。杂草窸窣片刻,我举起酒坛挥了挥,擦去趟过微醺脸庞的泪水笑道:唔。不说这个了。
你说人的感情怎这般复杂呢。
我去年同你讲过一直照顾我的繁寂吧,他
他今日可过分啦,他那么坏的一个人居然会喜欢我。
噗。我讲着讲着笑便溢了出来。
他怎会喜欢我呢?
更过分的是,我抿唇看着无字墓碑,我以为我只会为你一个人脸红呢。
夜里露珠重了起来,我摇晃着起身,把顺着脖颈线条掉进衣里头的黑色束发带挑出来。
唔,明明那酒不醉人的,我噘嘴嘟囔着,完蛋!这下繁寂该生气了。
子雾,我先走啦!
香烛早就燃尽了。
放在墓碑旁还剩最后一口酒的酒坛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起,酒顺喉而下,一饮而尽。
明明是绵甜的桑落,为何入口却苦涩万分。他凤眼朦胧,寒月照在他落寞的背影上。
眠眠子:好久没上p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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