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黎如被针扎似的全身抖了下,然后惶恐的看向聂鸿川,她明明那么小心,却不想还是被他发现了……
“我,我感冒引起了胃肠炎……”她找理由解释,可是说的根本没有底气。
“那就是去看医生,”聂鸿川有些霸道,又似无奈。
“嗯,好……”她含糊的应着,脑子早在听到聂鸿川说她经常吐时,乱了一团浆糊。
她怎么又差点忘记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那个人的孩子……
她的手再一次按在小腹上,在聂鸿川看来这个动作是在揉腹,可只有苏黎黎知道她在用力,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能把那个不该来的生命给掐死,捏碎。
之前,她还为留不留这个孩子纠结挣扎难过,可现在在她知道一切后,她只觉得这个孩子是罪恶,是冤孽,是他留在她身体内的一颗毒瘤。
“沫沫,你没事吧?”她太过愤恨,脸色又一次变白,聂鸿川捧起她的脸,关切的问。
他看着她的深邃目光,盛满了深情,温温的,暖暖的……
却让苏黎黎的罪恶感陡升,她觉得自己好恶心,这样的欺骗一个爱她的男人,伤害一个爱她的男人,她真是罪不可恕。
“鸿川,我……”她差点忍不住要坦白一切了,只是一想到这样会带给他的伤,她终是把到嘴的话又活生生咽了回去,“我累了,扶我去睡觉好吗?”
她累,也乱,现在的她需要好好静下来。
聂鸿川见她脸色真的不好,也不再说什么,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又看了她一会才转身离开。
苏黎黎没有看到聂鸿川转身的那一刹那,眼里流露出一抹凶光……
听到关门声,苏黎黎想睁开眼睛,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仿佛刚才那样吃一顿,吐一场,把她的全部力量都耗尽了。
她终于在极累极倦极伤中睡着,只是睡的并不安稳,梦里总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就是在画室看到的,如影随行,她想躲都躲不开,终于那双眼睛把她逼到无处可躲的角落,仿佛像是要吃掉一般的死盯着她……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将她席卷,她猛然一抖,沉睡的意识在这抖动中骤然醒来,眼睛睁开,却在对上一双黑眸时,吓的控制不住尖叫——
“啊——啊——唔……”
她的尖叫被一双大手给掐住,乔暮白捂住了她的嘴,俊美的脸压着她的,声音极低,“叫什么?”
苏黎黎挣扎着,双眼惊恐的瞪着他,想说什么,根本开不了口,此时的乔暮白已经换了家居服,绒的料子,因为房间里只开了壁灯,灯光照不到他,让他犹如来自地狱的撒旦,可怕又恐怖。
“放,开,我……放,手……”她含糊不清的抗议。
害怕归害怕,可是短暂的害怕后是清醒,睡了一觉的苏黎黎无比清醒的记起画室的眼睛,也记起了他给自己的羞辱。
“你今晚的反常是因
为画室的画?”乔暮白的手从她嘴上挪开,这样突兀的问了一句。
在她从餐桌上跑开后,在听到聂鸿川那句夸赞后,乔暮白才想起自己情急之下竟把她带到了画室,不用说毫不知情的聂鸿川肯定说了什么。
他不提还好,这样一提,苏黎黎只觉得犹如被甩了耳光的难堪,“我反常,我哪里反常了?我有什么可反常的?”
虽然这种事让她难堪极了,可她自己知道就够了,没必要再说出来,让这个男人笑话自己。
她的回答让乔暮白的黑眸骤紧,他一直知道她嘴硬,没想到现在还是一样,他的唇角浮起一丝轻笑,如盛开的蔷薇花,满身是刺,“没有最好……”
“放开我!”现在他压着她,这姿势太暧昧了,况且他离的她太近,说话之间他的唇几乎都擦着她的。
“为什么不去我的房间?”他的目光在她的胸口游走,低低的话语透着股不正经的邪恶。
苏黎黎一惊,这才想起答应过他的事,可是在她知道了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影子时,就算她记得也不会去了。
“去你的房间干什么?和你上床?”苏黎黎冷笑,“乔暮白你怎么能这么无耻?在你上我的时候,你不觉得是对心中真爱的污辱吗?”
她还是说了出来,尽管一再的克制不让自己表现出嫉意和酸味,可面对他的无耻要求,她还是脱口而出。
紧压着他的男人身子猛然一颤,深暗如夜的眸子愈发的暗沉,像是吞了乌云一般,迸出如刀的寒光,“你再说一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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