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雪夜后不久,齐意听到了风言风语,传的很快,几乎是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爸爸在外面有了儿子。
齐意抬头,看见妈妈站在饭店的前台对账,云淡风轻的,似乎没什么能影响到她。
心大,傻,没心眼儿,活该被坑……
年轻的服务员在小声议论,伴随着鄙夷的说笑,都是没结婚的小姑娘,说起同类的遭遇,丝毫没怜悯,幸灾乐祸的。
齐意快速的收拾着摊在桌子上的书本,背着书包找到了饭店的经理,特别认真的对他说:“那几个服务员,让她们明天别来了。”
手指指着,眼神坚定,经理怔怔的,没反应过来,齐意一直话少的可怜,不怎么来,来了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起来像是个老实孩子。
但说起话来很吓人。
“没听见吗?”齐意脸冷冷的,“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经理摇摇头:“听见了。”
到底只是个打工人,不敢自己做主,打电话给老板娘,老板娘笑了:“我儿子是关心我。让她们几个嘴欠的滚。”
那是齐意唯一一次给妈妈出头,都已经是几年前了,他坐在了妈妈对面,点了两支烟,一支递过去,一支自己默默的抽起来。
妈妈愣了一下,接了过去,没说话。
“离婚吧。”齐意淡淡的说。
这一次妈妈没反对,但也没说同意,她只是呆呆的抽着烟,把烟头狠狠的摁在了烟灰缸。
没摁灭,一柱白烟缓缓上升。
她裹好了自己的外套,脸上是从没有过的冷静,闹了这么多年,或许她也明白撒泼打滚不管用。
男人要的是温柔,是听话,是她乖。
“你爸他不会同意的。”
离婚牵扯太多,更何况二十几年的夫妻。
要给钱,要所有财产对半分,出轨的那一方更是占不到什么便宜,更何况,孩子就是明晃晃的证据,又不能撕票。
齐意站起来,走到妈妈的身旁,拽过了她的胳膊,往上撸袖子,妈妈急着往回拽,但没齐意力气大。
袖子过了胳膊肘,伤痕就已经触目惊心,陈旧的,新鲜的,暗红上面摞着鲜红。
“你想被打死吗?”齐意说着,“妈,你快五十岁了,这样日子过了半辈子,还不够?我会帮你,可能要不到太多,但也够你过得很好。”
“为什么?”妈妈仰着脸问他。
“为什么呢?”齐意轻轻的说,“为了你生我一场吧。”
“我是问你为什么这么劝着我离婚?我离婚你就好了?就没人能管得了你了是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下贱东西,我早就知道了,你喜欢男人,齐意,我早就知道了!你和那个方野搂搂抱抱的,别以为我没看见,我给你留着脸呢!”
齐意握紧了拳头,特别用力,指甲渗进了皮肉里,洇出了血,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他笑了。
猖狂的绝望的笑了。
他说:“那就看在你生我一场的份儿上,别告诉齐东升我住在哪里,半年,我只要半年就好。”
“妈,你别忘了,还有把柄在我手里呢。”
“还有啊,妈,给我转点钱,不多,再来十万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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