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阳道:“小的遵命!”
取出书信双手递与元阴秀士,神态恭敬。
元阴秀士接过双手颤抖不止,费尽艰辛拆阅,只见邢无弼书内前半均云倾慕神交已久,只恨无缘拜望,字里行间恭维备至,后半慨述迩来江湖杀劫后生,动乱频仍,自称探受廷眷,暗膺缓靖武林重任,深知责重任艰,得道多助之理,他日欲借重之处,请鼎立襄助等语。
此刻麻骨散毒性发作之苦已至颠峰,渐渐减轻,但元阴秀亡已是汗泪加交,道:“宫大人,可否请将解药赐还!”
舒翔飞毅然答道:“不行,宫某在未查明事实及平安离开
雪峰之前决不交回解药,更需观察此药药性究竟如何?是否致人于死!”
元阴秀士黯然苦笑道:“雪峰知兄弟掌门以来从未妄害过人,此药名为麻骨散,服下后自骨内发出麻痒感觉,发作轻重服下药量多寡而定,每时辰发作四次,为时不过柱香功夫,武功不致散失,但发作之苦纵有武功也不能随心所欲,令人生出恐惧沮丧之感。”
舒翔飞道:“既无致命之毒,山主大可放心,宫某言而有信,待察视金霞宫有无潜制及安然离去之前,一定交回解药!”
无阴秀士点头道:“好吧,兄弟这就领宫大人四位全去金霞宫!”
程青阳趋前一步,抱拳躬身道:“山主是否应允家主人所求?”
元阴秀士不禁一呆,道:“贵上来函仅谓他日倘欲借重之处,还望鼎力襄助,并未肯定!”
程青阳忙道:“家主之意,日后缓靖武林,必难避免血腥杀劫,漏网邪恶必到处寻求藏匿之处,倘奔至贵山相求山主保护,再鼓弄如簧之舌,未必山主为之意动,那时兵戎相见,只恐雪峰有覆巢之祸,是以家主人愚意须一纸覆函订盟,并乞赐一件信物。”
元阴秀士心中虽不愿,无奈作法自毙,为麻骨散所制,不禁猛一横心,慨然应允道:“雪峰闭关自守,从不过问武林是非,如今从权破例一次。”
击掌数声。
殿后疾步走来一麻冠老道,面色沉肃森寒。
元阴秀士道:“速取文房四宝!”
麻冠老道转身趋入殿后取来文房四宝,不致一语躬身退去。
元阴秀士振笔疾书,封好缄书,并解下胸前悬挂一方玉佩交与程青阳,道:“请回覆贵上,本山绝不接纳武林人物,玉佩为信,以五年为限,如雪峰能有助益处,定当效命,但认佩不认人!”
程青阳接过抱拳致谢,面露欢欣之色。
舒翔飞豪笑一声道:“其实邢兄亦是多虑,以他一身旷绝所学,望重武林,缓靖江湖乃轻而易举之事,只惜宫某并非布衣,无法插手过问!”
转而忽目注元阴秀士,似有深意慨叹一声道:“宫某深谙星监之术,乍见之下即睹山主晦煞之气直冲华盖,孽重祸明,不出十日期内,雪峰必遭巨变,奉劝山主,常在心田多种福,不可逆理而动,慎戒可保善终。”
元阴秀士闻言不禁毛骨忪然,脊骨直冒寒气,合掌道:“兄弟敢不谨遵教晦!”
说着敬请舒翔飞前往金霞宫。
南天殿外聚立着众多雪峰高手,个个面现不怒之色。
元阴秀士大喝道:“此乃屏松子之过,本座亦有统驭不严之罪,你等还不散去!你等是否欲将雪峰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么?”
峰雪高手闻言迅即星散而去。
金霞宫位于雪峰绝顶,舒翔飞四人随元阴秀士前去迅即转返。
元阴秀士独自一人相送舒翔飞四人出得辖禁以外,但他已发麻骨之苦,汗流遍体,振颤难禁。
四匹座骑尚禁在原处,舒翔飞取出朱红胡芦交还元阴秀士,微笑道:“宫某得罪,仅以壁还,传闻失实,宫某当据理明奏,再请邢兄暗中打点谅然无事,但山主谨记十日期内贵山必生巨变,智者顺谋必能化解!”
言毕,向程青阳手中接过鞭绳,四人一跃上骑,风驰电掣奔去。
元阴秀士忙倾出解药,吞了三粒,长吁一声,身影迅快如飞没入深林密莽中……
四人征骑如飞,晴空一碧无际,心情自是舒畅无比,尤其是程青阳只觉有生以来头一遭对旁人心服口服,而且五地投地,不由自主地改称舒翔飞为大叔。
童寒哈哈大笑道:“瞧你这小猴子,眼高于顶,怎么突然会恭顺起来了,居然改称公子为大叔?”
程青阳面色一红道:“人家打从心眼里就钦佩大叔么!这有何不对?我看小叫化再学十年尚难和舒大叔相比,不战而屈人之兵,就凭这点小叫化永远无法办到!”
金湘淡淡一笑道:“小叫化,如你相从舒大叔一年半载,你非改口称祖爷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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