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之前在上京时以她自己名字在万隆钱庄存了一万两银子,后来消失后的第二个月,这笔钱在鹜州的万隆钱庄又被取走了。他立即根据票根在鹜州展开了地毯式搜索,终于顺腾摸瓜,摸到了九邬镇,这才发现了苏璃的踪影。
“皇上,苏良媛眼下正隐居在鹜州的九邬镇,属下打探过了她此时孤身一人,只不过”
“不过什么?”
“苏良媛身边多了个幼儿,约莫五六个月的模样。”
他话音一落,韩湘君眯了眯眼,眉目阴沉,“她自己生的?”
秦忠心里忐忑,“好像是。”
“好像?”他声音骤然拔高,在殿内突兀的回响,连外头的站着的一众内侍立马跪下,谁人大气也不敢出。
秦忠匍匐在地,赶紧回道:“经属下调查,确实是苏良媛生的,但属下还查到,苏良媛并没有嫁人,只对外说她男人已经不在人世。”他想了想,决定还是把心中的疑惑之处说出来,“皇上,那幼儿属下曾远远看过一次,观其眉眼,似乎与圣上您有几分相似。”
这件事其实他内心已经确定了七八十,但关于皇家血脉乃大事,马虎不得,他自然不能独自定论,只怕万一不是,那他的脑袋也要保不住了。可此时,面对皇上的雷霆震怒,却只好先将心里的疑虑说出来,是真是假让其自己判断了。
因此,他一五一十的将苏璃的消息禀报后,韩湘君的心情跌宕复杂。
得知苏璃坐落在九邬镇,他大喜过望,然而,得知她生了个与他长得几分相似的幼儿时,心中却又隐隐激动,即欢喜又担忧,欢喜的是他猜测那幼儿定然是他的儿子,担忧的是,秦忠他们会不会看错,毕竟苏璃走之前曾一直喝避子汤。
为此,他抓心挠肺,煎熬不已,次日上朝时,坐在金銮殿上,只觉得今日朝臣们个个格外啰嗦不已。
官员们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心只琢磨着让人去将那个女人逮回来。可琢磨了一上午,最后还是决定,他亲自去。
他要去看看,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生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于是,刚刚登基没两个月的新帝,突然宣布了一则重磅消息——他要微服私访了,朝堂的事就交给各位爱卿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说不准。
此举一出,豊国上下大小官员诚惶诚恐,就怕他们的皇上冷不丁的私访到自己管辖之地。因此,众人不约而同的安安分分不搞事,兢兢业业创民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惹得一众人战战兢兢的豊国皇帝,却是在下朝之后一骑快马直奔江南。
私什么访?
逮媳妇去了!
原本一个月的路途,韩湘君仅用了十天就到了地方。
然而,一路急切的心,等真到了九邬镇之后,却突然冷静起来。
“她在哪?”他问
他让暗卫引他过去,原本想了一百种见面的场景,可此时,却只是安静的站在湖边的小宅院门口,看着漆红木门久久沉默。
这五百多个日日夜夜以来,他煎熬不已,无数个夜里梦见她回了,醒来却仍是一场空。有时心里也暗自恼恨,一个女人而已,他何至于此?可那女人鲜活娇艳的模样,总是不经意的闯入他脑海,越扎越深。此番前来,他原本是想就此逮她回去的,可这会儿却突然踌躇起来。
她曾经数次逃离,让他耿耿于怀,这一次,若是带回去了,又该怎样?
“皇上,可要属下过去敲门?”侍卫上前来问道。
他想了想,摇头道:“今日先回去。”
暂时还不宜见她,得想个齐全法子。
当下便问侍卫,“颜昭住在何处?”
苏璃是如何逃离上京的,他如今也知道得一清二楚。颜昭这个人,他本来早已淡忘,却没想到,此人胆子不小,竟敢拐跑他的女人,着实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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