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确良买回来的是鲥鱼,银腹白肚、可恨多刺。
他给猫剔肉下来,三幺眼巴巴地头埋进碗里要去啃打包的塑料盒,一口咬断鱼头就要吞、被陈确良用筷子打嘴巴。
他停下动作,掌心托高少女的下巴。
“吐出来。”
她不肯,男人捏颊的力道略加大一点。
三幺哭丧着脸,被迫“咕噜”一声滚出来颗鱼头。
她小小、稚嫩、鲜红的扁桃体附近悬了根未来得及吐出来的刺。
陈确良用纸巾裹了指腹给三幺挑出来,钻得深、她含糊不清地“唔”,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舌头很快缠上来。
温热地乱动、裹紧。
像在吮。
陈确立动作的手指忽然有些迟钝。
“…别咬那么紧。”他另一手揉着三幺的后颈。
拿惯手术刀的手来回拨了好几次,再收回时纸巾被唾液洇湿,银亮一根刺。
三幺发狠“呸呸呸”了两下。
“呕——你怎么捅我。”
陈确良低头来回擦手,答非所问。
“你嘴里太腥了。”
他不喜欢鱼的味道。
反感之下心乱也正常。
三幺有些恼地反驳。
“那是香!”
又问,“鱼头也不可以吃吗喵喵,太浪费了喵?”
陈确良否认提议,“我并不认为你现在具备这样的能力,以你如今人类的牙齿和狼吞虎咽的速度,大概率会卡刺,轻则拿照灯做喉镜,重则滚进食道做胸腔手术。”
三幺一凛。
人!脆弱的人!!
“那不能出门也是一个道理吗?”
“当然。”陈确良面不改色,剔好的鱼肉给她放冒尖的米饭上,倒一点浓油酱赤的鱼汤。
“外面有人专门虐杀你这样的小猫,有人往火腿肠里放老鼠药,有开得很快、完全不会注意到你的车流。”他一顿,压低音量。
“人很坏的。”
三幺“刳刳”炫完一碗米饭,拎着根手指往地板的方向戳。
“好人。”
她在说楼下的厉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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