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区别在于,她做的那些梦里即便有越礼,也是受先前水中的接触及更早之前他的那些梦影响,她只是被迫承受,对他应当是没有那样强烈的欲念。
但是他对她有。
所以才会梦到在杏林里揉按她红唇威胁她“别叫”、梦见她变成猫钻入被窝、梦到当着二弟的面强制亵玩、甚至中药后梦到在佛堂每一处角落放肆。
这些梦,皆因对她的欲念而起。
谢泠舟头靠着椅背,修长的脖颈后仰,颈上的喉结不动时,像青竹上的骨节,倏地重重滚动了下,就变成蛰伏在地底的巨兽,正蓄势待发。
云飞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公子靠在椅背上,姿态略显散漫,还把那只猫从沉水院带过来了,这就够见鬼的了。
更要命的是,他怔怔望着上方房梁,目光略有茫然,过一会竟笑出声了!
直笑得胸腔微震,眼神也从最初的迷离变得坚定幽邃。
相比多数人,这已经很含蓄了,但云飞跟在谢泠舟身边近十年,印象中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高兴了也只是轻轻勾一勾唇角,此刻见他如此畅快,云飞也忍不住跟着高兴起来:“公子可是有喜事?”
谢泠舟端正坐姿,又是风雨不惊的端肃模样,隔着一层面具般叫人猜不透,他将锦盒盖好,语气颇轻松:“算是吧。”
表妹和他做一样的梦,原来那些越礼的欲念,不止他有。
那他就不必克制挣扎了。
但还不够,他们之间还横着一个二弟,仅凭崔寄梦那些梦,他只能判定她对自己有几分依赖和好感。
但她是否对二弟更为依赖?
且他们还面临着一个更大的困局,便是表妹和二弟之间的婚约。
那样规矩乖顺的孩子,要让她转嫁未婚夫的兄长,无异于离经叛道。
至于二弟,谢泠舟略怔忪了会,在谢府,与他最亲近的便是二弟。
自小他就对二弟多有谦让,但那不仅出于兄弟之谊,更是因为那些东西他觉得可有可无,正好二弟喜欢,便给他了。
可这次不行。
二弟会有更喜欢的姑娘,表妹也并非只能嫁给二弟,二房更不是她的归宿。
更何况……
谢泠舟再次看向锦盒。
共梦这样的事,本就玄乎其玄,偏偏发生在他们二人身上。
天意如此,她只能是他的。
谢泠舟垂眸思忖时,云飞脑中亦闪过万千疑惑,公子今日实在反常,往日他就算内心有谋划,面上也不会露出破绽。
云飞一直认为这是公子最厉害也最可怕的一点,旁人无法从他的神情中判断他的动向,可这会他清楚地瞧见,公子看着锦盒,眼里尽是势在必得。
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云飞不禁顺着谢泠舟的视线看向锦盒,讶道:“这、这不是那玉坠的盒子么,怎么玉坠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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