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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陵街头,车马往来不息。
崔寄梦掀起车帘一角望向外头,街道熙熙攘攘,一派热闹繁华,和桂林郡的清净平和不一样,贩夫走卒穿行其中,为皇城添了几分烟火气。
初来时她对这座皇城望而却步,越繁华,越让她觉得被排除在外。
但此刻崔寄梦突然觉得这皇城其实也很亲切,只因她在此重逢故人,重新有了亲友相伴,婚事也初步落定了。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除去那些不该做的梦。
嬷嬷说的医馆到了,坐诊的是位亲切和蔼的老大夫,让人心生信任。
老大夫看崔寄梦年纪轻轻,身量虽纤弱但面色红润,不像身体有疾之人,便问:“姑娘是有心疾吧?”
崔寄梦垂着眸想了想:“我自落水后,夜里多梦,且都是些奇怪的梦,不知大夫可为我诊治诊治?”
老大夫先给她号了脉,抚须道:“姑娘脉象平稳,不似亏虚多梦之态。”
又问她饮食起居如何,末了道:“老夫只能开些助于静心的药,姑娘多梦莫是心病所致,还须心药医。”
“什么心药?”
“什么心病?”
温软女声和清冽男声同时响起,崔寄梦正为那些抵死纠缠的梦羞赧,听到这个声音,惊得从圆凳上摔了下去。
“嘶啊……”
她下意识伸手撑住地面,摔落那一剎,后臀和手心仍然痛得眼角溢出泪来。本能地溢出一声娇滴滴的痛吟。
而后也忘了起身,面颊潮红,眼眶湿l润,维持那个姿势,愣愣抬头望着居高临下俯视她的人。
“大……大表兄?”
她受了惊,嗓音像掺了融化的糖液,软软的,还带着一丝媚。
崔寄梦当即想到梦里萦绕耳畔那一声声闷哼,有自己的,还有大表兄的。
痛苦的、隐忍的,畅快淋漓的。
大表兄的声音偶尔还会带着无法自控的无助,倒像是她在欺负他。
谢泠舟亦有些怔愣。
他垂睫看着地上的姑娘,却忘了要把她扶起来。只因这一幕过于熟悉,无论是二人面对面的姿态,还是她眼角的泪滴,楚楚可怜又恐惧的杏眸。
连同方才那一声,都很熟稔。
梦里发现他意欲屠戮后,猎物吓得跌坐在地,手在身后撑着地后仰,将纤细脖颈暴露在困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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