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试探这个白马扶舟和之前的白马扶舟,以及葫芦寨的朱宜年,是不是当真一个人。
毕竟什么都可以假扮,但一个人的经历,即便有人洗脑也不可能完全了然于胸。
祁林冷冷看着她,“不要套我话。速去取镜,我给你两刻钟时间。”
两刻钟时间?
时雍沉眉:“出宫入宫,来不及……”
祁林道:“那是你的事,两刻钟不来。我就割掉你娘的一只耳朵。三刻钟不来,就割掉她的鼻子,以此类推,只要你受得了,可以慢慢地来,我不急……”
“无耻。”时雍气得思绪浮动,手都抖了起来,只觉得情绪在腹中不断上涌,那股子郁气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向来不是这样的性子,为何会如此?
是焚情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
时雍心里忐忑,朝赵胤看了一眼。
“王爷。”
赵胤知她心意,本也想拖延时间,好准备救人,于是温声道:“我派人去取……”
时雍摇了摇头,突然撩开裙裾,将用布带缠绕在大腿上的镜子抽了出来。
“在这里。”
那天时雍入宫,镜子是随身带在身上的,当时没有想到这一层,入宫后才想起来。幸亏邪君没有马上审她,而是晾着她,这才给了她机会,将镜子藏在身上。
赵胤见状,目光微冷,“阿拾……”
“王爷。”时雍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那边是我的父母。这份情义,让我不得不去……你能理解我的,是不是?”
“阿拾!”赵胤语气重了些。
那边厢,祁林压在王氏脖子上的剑更沉了些。
“怎么,还要给你们时间依依话别?”
时雍猛地扭头,“你急什么?方才不是说有两刻钟?”
祁林哼声,“方才你也没说镜子在身上。你这个骗子,我就不当信你的话。果然嘴里没一句真的。”
“彼此彼此。”
时雍不再与他斗嘴,转过头来面对赵胤,眼睛眯了眯,低低道:
“据我判断,他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不会轻易要我的命。但是我父母亲人不同……他手上人质太多,又有孩子,我们即便动武营救,也难以万全。”
稍不小心,就会血溅当场。
宋家一家子血浓于水,少了谁都是万般悲痛。
“王爷。以我一人之身,换一家人。值得。”
赵胤捏住她的胳膊,“那你可知,你一人在我心中,有多重?”
时雍微微一笑,“王爷,这辈子能与你相遇相知,已是千福分福,我怎会不知感恩?你放心,为了你,为了我们的临川和苌言,我一定会让自己平安……”
“阿拾。”赵胤仍是阻止。
“王爷。”时雍甩了甩他的胳膊,突然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脸颊,轻轻地一吻,然后手扳过他的头,嘴唇落在他的耳边,辗转不停,缠绵之极,吐气如兰地低低细语。
外人看着这画面,只觉得心酸又温情。
而赵胤凝视着她的脸,面色变了又变,突地一把将人搂过来,拥入怀里,低头在她发梢亲吻。
“傻丫头……”
瑶华殿里里外外有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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