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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熙听着父亲断断续续的分析和讲解,脑海中不自觉地闪现出白日里偷看的那道倩影。
她大大咧咧地挽着衣袖,她毫无形象地靠在桌旁,她在满室古怪的光芒中兴奋地碰来碰去,她神情冰冷严肃地在那男孩身上摆弄着什么……
“熙儿?”
夏侯熙猛地回神,发现太子正面带疑色地看着他,“我刚才说的,你可都记下了?”
夏侯熙点头,又将太子讲解的《左公春秋》重复了一遍。
太子微微颔首,“我知道你天生聪颖,可一心二用并非正道,为人立事,最重要的便是个‘专’字,你明不明白?”
“儿子谨记父亲教诲。”夏侯熙知道自己的小伎俩被父亲看穿了,像是解释着什么,道:“父亲,儿子今日在保济堂遇见了一个……医术很奇特的人,儿子打算想办法将她请进宫来,为您治病。”
能使出那么多古怪的手段的秦羽眉,能将被保济堂放弃的病人救回来,那治好父亲的身体,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太子轻轻地笑了,苍白的面孔逋一舒展,竟有种奇异的脆弱之美。
“这么多年,你皇爷爷找来的名医还少吗,别白费力气啦……”他神情颇为淡然地轻声说着,“我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你又何必这样劳心劳力呢?”
他拍了拍夏侯熙的肩膀,力气轻得好像只是一根羽毛拂过,“能教出你这个儿子,我就是现在死了,也对得起你母亲啦。”
“父亲……”夏侯熙艳丽的面孔浮上一抹哀恸,他用力抓着太子嶙峋的手腕,像是不抓紧就会马上消失一般,“这次不一样的,儿子一定会找到治好您的大夫的!”
建立大夏的虽然是他皇爷爷,可夏侯熙心里最敬仰最钦慕的还是他这个外人看来体弱多病的父亲。
若非父亲为了皇爷爷的大业殚精竭虑地出谋划策,耗尽了心血,他不会这么早就病重至斯。
先天心疾最怕的就是劳心劳神,若是太子能做个富贵闲人,两耳不闻四目皆空,总是能再多活上十几年的。
上天给夏侯氏送来了一场倾世历练,让夏帝一朝登得大宝,逐鹿九州,却也耗尽了长子本就孱弱的精力。
尽管太子虚弱至此,可在儿子出生,妻子撒手人寰的情况下,他毫不犹豫地一人承担起了父母两人的角色,几乎是一点点看着夏侯熙长成今日这般出众的少年。
这样完美到连老天到嫉妒,想要扣取他年寿的父亲,夏侯熙怎么能轻言放弃?
看着儿子执拗的神情,太子又宽和地笑了,“好好好,熙儿尽管去请大夫,我听你安排就是了。”
夏侯熙咬着嘴唇,最终只闷闷的道:“父亲,您早些休息,儿子告退了。”
他一退出明德殿,又成了外人眼中那个高傲凌冽的皇长孙,大步朝自己居住的崇仁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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