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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住她!”
上面的两人一边笨拙小心地往下爬,一边对地上的两人喊道。
苏映冬倚在隔巷的青灰墙后无声而频繁地喘息着,侧着头倾听那边的动静,她没有力气再跑了。
她从屋顶滑下后,立刻攀住房椽,腰用力一带,把自己荡到了这条巷子。
那边骂骂咧咧的搜寻还在继续,看来他们是不找到人不罢休。看来她还得找个机会逃走。
苏映冬想着,正要从青灰墙后探出头,却突然被一个人拉住了手腕。
对方一把将她拽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苏映冬没了小外套,只穿着宽带背心,齐肩的头发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脸上,她猛甩头向后看,惊恐地抱着万念俱灰的绝望打量着擒住她的人。
对方比他高出一头多,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捂着她的嘴。她正犹豫要如何给他来一记手肘或者撩阴腿的时候,对方轻轻地说了声——“嘘”。
这声音在沥沥小雨的掩护下,只有她能听到。
如果想要抓她,何必不让她出声呢?这个人……应该和另外四个不是一伙的。
苏映冬心下稍安,她向后斜着头带着锋芒的眼睛打量起对方来。她和他距离太近,从下往上看只能看到他相貌端正也侧头听着另一边的动静,一对剑眉微蹙,认真而专注有几分深沉的样子,最起码不像恶棍。
对方慢慢低下头,眼神转到她的脸上,微微睁大一下眼睛。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几分清澈几分赤诚,有点像好人……
他的意思是——“跟我走”。
苏映冬没有别的选择,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这个人很熟悉这片巷子,他猫着腰,带着苏映冬一点点从相反的方向绕了出去。
除了那四个人还有别人吗?苏映冬不知道,她始终保持着警惕,也时刻准备着从这个带他离开危险的人身边逃走。从他刚才无声无息地接近和一下子就把她擒住不容反抗的动作来看,苏映冬在他手下是过不了招的,但她也注意到,对方走路似乎有些不平稳,要么是脚跛,要么是有伤,她还有一丝逃跑的可能。
不过她在选择相信时,并不轻易怀疑。就算是大费周章的好意虽然危险,却不会这么快失去机会。
现在她已经离家有些远了,这一片都是五层的老楼房,比较集中,不看楼号分不清哪栋是哪栋。
“楼上是我家,先上去?”对方在楼洞前转过身问道。他声音清润,神态平和,有带着几分冷淡又有干净利落的果决。
不知道是声音的作用还是那眼中的一片坦诚,苏映冬再次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上楼梯时,她能明显看出对方的左腿应该是有伤,灵活度可以,但是不能过多用力。这个人,竟然还带着伤来救她?
他家在二楼,他打开门,让苏映冬先进,自己随后拉上门。
苏映冬站在客厅打量着这间不大的独单,客厅只有一张折叠桌子和一张勉强充当椅子的折叠着的行军床,看来是吃饭时用的,桌子上有一个可以烧水的单身汉电水壶。
她正微微探头要向屋里打量,就见对方向她招呼,“来屋里坐。”
他拿出吹风机,在屋里插好,交到犹自发愣的苏映冬手中,又去烧水。
苏映冬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试图摆脱满脑袋纷乱的头绪,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于是她打量着
这间整洁简单的卧室,有些惊讶,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木头椅子和一个小书架,几本书、几本笔记本、几支圆珠笔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没有堆积得满满的烟灰缸,没有东倒西歪的啤酒瓶,也没有随处乱扔的内|裤,原来一个男生的住处也能这么干净。
“擦擦头发。”他递给她一条白毛巾和一杯热水。
他刚才出去没来得及擦干身上的水,只是迅速地换了湿透的衣裤,现在新的衣裤也半湿的贴在身上,不过不再滴水了。
他坐在床边,两手相交,用那双眼睛看着她说:“我叫安朗。”
苏映冬坐在椅子上身体还在发僵,她动动嘴唇生硬地说:“苏映冬。”
安朗点点头礼貌地重复一句:“苏映冬?”继而又解释道,“别担心,我和他们不一样。几年前我有个表弟,性子急经常惹事,但从不犯大错。因为看不过他们欺负一个高中学生,上去出头结果被他们打死。”他缓缓地叹口气,“他们是这里的地头混混,代号叫门神,是有背景的。我毫无办法。”
苏映冬双手捧着暖烘烘的水杯,静默地听着,想安慰一句,却发现自己没办法脱离这种失神的木讷。安朗似乎也没打算听到回复,他说:“我一直注意着他们,今天掩护你是个巧合。”他平静地说,虽然没有笑容,却能让人感觉到言语中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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