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只管叫我白头翁吧。”众人听后一阵大笑,然后又纷纷上前劝酒。正当大家笑着闹成一团的时候,忽闻一个清丽无比的童音大声说道:“祖父就算以后是白头翁了,也是楚州最美的白头翁。”寻声一看,一个身着一套杏黄色衣襟,内衬紫色短裙,脚蹬鹿皮短靴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杯酒,站在石凳上,精致的脸庞染着红晕,洋溢着夺目的光彩,一双杏眼黑眸顾盼自若,她双手举杯对着大王君秦氏:“阴若花敬祖父大人,祝您身康体泰,青春永驻!”说罢一仰脖将杯中之酒一口喝尽。众人当时对她时新的话语未曾反应过来,稍待一会立即反应过来,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响彻整个西院……
最后,大王君秦氏醉了,玉寒及阮氏夫妻一起扶着他回东院,唐宁也抱着阴若花准备回厢房,若花看见祖父摇摇晃晃地不稳的走着,便打趣道:“瞧啊,一个醉翁,”说着便指着亭上的那块(望雨亭)牌匾说“把它摘掉,换成(醉——翁——亭)”,当唐宁环抱着她走到水榭的正中央时,她又熏熏然的说:“以后把水榭中央的漓河,改名叫西湖。”当时小侍们笑道:“这么细长的河也能叫做湖。”她打着酒嗝说:“那就叫瘦——西——湖。”最后回到南厢房时,她又拉着小侍的衣服,拍着唐宁头,指着厢房第一间房上的矮阁,中气十足的吼道:“这个以后就叫(摘——星——阁),等哪天我得了空,就到天上去溜溜,顺便也摘个几颗回来”说罢又笑又叫,在唐宁的怀中雀跃欲试,不停的扭摆着,最后唐宁实在没法了只好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安静下来。
王府的东院正厢房拐角处,有三间特别高高大大房子,这三间房是独自成一体的。四周全是参天古木,房子的周围全部被浓枝密林覆盖,从王府外跟本无法瞧见这里有三间房。只有站到树上,才能看到这三间房。王府的夜晚,万籁俱寂,而这里更是幽深寂静。正中间的厢房里灯火闪亮,睿王阴韶华坐在书桌前,手拿着狼毫正批阅公文,忽听“啪,啪,啪”三声掌响,阴韶华转脸放还已批阅的公文,眼皮未抬的说道:“进来吧。”只听,吱一声,窗口微开,闪进一个全身着黑衣的人,脸上蒙有黑布,头上也缠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锐利无比。她单膝跪在阴韶华的身侧,低声地诉说着什么,只听阴韶华说:“是吗,生辰快乐,心想事成,这肯定是那个小丫头出的主意,字意倒是新颖”过了一会,她一声哧笑:“青春永驻?醉——翁——亭,也真真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这小东西……”说罢,她左手放下文书,单手在案上轻松地叩着;“瘦——西——湖,倒是也贴切。”说罢,又重新拿起文书,准备批阅。那黑衣人还在低低的诉说着,阴韶华微微一顿,抬起头,眼睛眯着,缓声说道:“摘——星——阁嗯,倒是有些阴家女子的个性,符合阴家女子本色。好!”伸手在书案上重重一击。
当唐葆进入书房的时候,阴韶华正一个人在书案上大笔写着什么,看见唐葆进来,她缓声说道:“听说今儿个西院里很是热闹?”唐葆躬身回道:“是,主子们都很尽兴,尤其是两个王君,很是愉悦——”唐葆还未说完,就见阴韶华将刚刚书写好的宣纸递给她,然后就抬头对她扬声说道:“就按照这上面写的去办吧,不把它重新建的高大一些,怎么能够摘得到天上的星星呢……”
唐葆接过宣纸一看,上下各书三个大字:“醉翁亭”——“摘星阁”——这些名字正是在酒宴散后阴若花醉酒所说出的。她眼光似不经意的闪了闪,什么也没说,就立即躬下身鞠了一礼,在阴韶华的示意下走出书房。
阴韶华在唐葆走后,沉思了一会,随即站起身来,随意地拂拂衣袖,立即在书房侧角的阴影里,快步走上前来一名侍仆,她手里拿着一个明黄色的云丝披风,给阴韶华披上系好,然后恭敬地低声询问“主子今晚打算在哪儿就寝?”阴韶华手搭在她的手碗处,略一沉思,凌厉的眼里却奇怪地闪现灼热的光芒,那棱角分明的黝黑脸庞上竟露出少见地温和笑容,她幽幽地说道:“是啊,岁月匆匆,我们都老了。”接着又语调一变,带着些许的诙谐道:“今晚儿我就到白头翁那里去看看吧。”————书房密林的小道上传来一句对话:“主子,刚才传话的回来说秦主子醉了,可能无法……”“嗯,无妨不碍的,醉了倒更好些,省得他又不自在,别别扭扭的……”
第二天一大早,府里就传遍了两件震动整个王府的事:一。阴王爷一大早就急传唐管家备好马车,只带着大王君秦氏一个,到楚州城外,王府里最好的别宛避暑度假去了。据府上的侍仆们传说,他们亲眼所见,大王君似身体不适,娇弱无力走不了路,是被他贴身的小侍玉寒给抱上马车的……二。唐管家在王爷走后,就带着一批工匠,到西院南厢房侯着,等待若花小姐起身,但因为唐公子那天一早,拂晓时分就被小王君秦映笪召走去办急事,所以房中的小侍们无人能将若花小姐唤醒,个个都是面带青肿,额挂印痕,手捂胸口的从屋中逃出,一直等到晌午时分唐公子回房,才将若花小姐唤醒;若花小姐对于在小侍们身上发生的异样及为好奇,一直不停的追着问着,一直到看到那批工匠们,方才转移目标,兴致高昂的和唐管家一起指挥着工匠们,打造着府上最高阁:摘——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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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若花正趴在唐宁的怀中,扭头摆尾的自娱自乐着呢,眼角一扫看到唐宁眼睛眺望着前方的醉翁亭,脸上露出那戏耍的笑容,就知道他又准备调侃自己了,于是禀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耍的宗旨,立即决定拿出自己对唐宁最有效的杀手剪,开始行动。只见她在唐宁的怀中往上磨蹭磨蹭,然手用小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细白的柔软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他的脖颈,然后趴在他的肩上,脸贴上他的耳朵,奶声奶气的娇语道:“宁哥哥,你累了吗?还有一段子路呢,要不到先到亭内歇歇乏再走,你看你头上汗都要出来了,我先给你擦擦吧,到了凉亭我正好想给你看看,我又发明了一个新玩法,我先教你……”一边说着话,一边还举起衣袖就在唐宁那干净的脑门上装模做样的,帮他擦着汗。
唐宁从一听到她那,故意捏着嗓子说话的音调起,身体就有些绷紧了,再加上阴若花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对着他的脖子不停地吹着气,他觉得自己的心跳迅速的加快起来,脸上也渐渐发热起来,他急忙握住阴若花已经开始到处乱擦的小玉手,瞬间调息了一下,略有些心慌意乱地急急说道:“不用歇,我不乏。”说罢,抱着若花几步跨上凉亭,走过去。斜瞟到若花正在那龇牙咧嘴的乐着,他不由得心中暗叹:我又岂会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不就是怕我也问你那句话么。原来自从“摘星阁”建好后,阴若花可乐坏了,每天晚上都拉着唐宁到阁楼上看星星,有时还捎带上西院她的那些个兄弟姐妹们,可还没得意几天,王府里好些个主子们,见到她都是声带调侃的逗问她“若花小姐,你今儿得空么?可以给我也摘一颗星星么?”阴若花每次都是尴尬万分。
阴若花趴在唐宁的身上,感觉他是越走越快,就知道自己的奸计得逞了,她高兴的眉飞色舞,心里得意洋洋的说道:哼,怎么样,继续啊,继续扮猪吃虎啊,偶这只虎可不是四年前的小小虎了,偶现在长大了,不但变成了一只大大虎,偶还是一个女权时代,女子当权,女子当家做主的,女的老虎,简称:母——老——虎!哈,哈,哈,——“呃”……母老虎???
长廊的尽头,翠钿正在那里昂首来回张望着,远远的看见唐宁抱着若花来了,立即转头吩咐身旁的小侍先去正厅传个话,然后嘻笑着走上前去:“哎哟,我的小姐啊,这都多大了,还要抱呢,也亏得你宁哥哥身板结实,要是我和主子啊,怕是早让你给折了腰了。”阴若花冲着翠钿飞快的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从唐宁怀中跃下,然后跟在翠钿身后,和唐宁手拉手的往正厢房走去。
来到正厢房,唐宁拉住她,伸手熟练地将她的衣襟整整,又把头上的小辫儿给理理,最后叮嘱到:“我在外厢等你,你可别胡闹,今儿可是有正经事。”阴若花懂事的冲唐宁点点头,示意他自己晓得分寸,然后就一转身迈入正厢房大厅里。
大厅里一片谈笑声,其乐融融,众人看见阴若花进入厅内后,就停止了说笑,全都转脸向着她。阴若花丝毫没有受到这种情况影响,神情自若扫视了大厅一圈,然后落落大方的走上前去,来到主桌的左首座位前,行了一个标准的跪礼“若花给笪爹爹请安。”秦映笪连忙示意身侧的小侍将她扶起,她又走向主桌右手座位前,嘴里说着:“若花给爹爹请安”还未跪下,阮氏已拉她站起来,指着厅中道:“快去给另几位爹爹见礼去。”阴若花点头,不慌不忙地向厅中走去,对着左侧一排的座位上的人躬身行了一礼:“若花给林爹爹,洛爹爹,请安。”接着又转身对右侧一排的座位上的人躬身行了一礼:“若花给郭爹爹,李爹爹,请安。”说罢,直接向阮氏走去。
这就是豪门世家的家规,嫡出的嫡女或嫡子,如见到府内其他的正室长辈是要行跪礼的,如是侧室,则只需躬身行礼即可,如是小爷身份的或是没有身份的小侍之类的,是不需要行礼的,而且等到及笄后,小爷和小侍无论什么辈份,都要反过来向嫡女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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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拉着爱女道:“你笪爹爹有事要交待你,你可听仔细些,很重要呢。”说着拍拍她的手,阴若花会意赶忙来到秦映笪身边,搂着他的胳膊笑盈盈的说:“笪爹爹,可是又得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要赏给我?”秦映笪伸手点点她的额:“这可是比那些个玩意要重要多的事情,你可仔细些。”说罢,转脸冲着大厅拐角处点点头。立时,从拐角处大步走上前一个高大的女子,她大约有六尺高,生的虎背熊腰,黝黑的国字型脸上留有浮灰,一双浓眉下有着一对虎目。头发全都盘在头顶上,用一块青色的绢布包扎着,上身着青色紧身短衣,下身只着一条紧身的黑色长裤,脚上穿着厚厚的豹皮靴,靴面上堆着一层的细沙,还带有些许的泥土,看样子是经过长途跋涉的。
秦映笪看着阴若花肃声道:“这是王爷特地从军中召回的裴副将,她是专门训练侍卫和死士的,今天她带着训练好的侍卫刚从军中赶到,你收拾下和健如一起,即刻随着裴副将去城外的官驿里挑人。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裴副将好了。”阴若花应声施礼。转头对着那副将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先跟着侍仆下去梳洗一下,我收拾好了,直接到府门口,你直接到那里等我即可。”“是,末将尊命。”说完,裴副将就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最后秦氏和阮氏又简单交待了几句,便催着若花快去收拾。阴若花来到外厢和唐宁就此事商量商量,两人就急急的赶回去收拾东西去了。等到她和唐宁到府门口,裴副将已经洗漱干净在府门外恭候了。阴若花暗想:到底是军人,这办事效率就是快。裴副将骑马在前面带路,她和唐宁坐着马车紧随骑后,阴健如因为人在府外,所以得到消息后,已经直接过去了。
由于已经接近黄昏时分,到城外的路途着实不近,如果不快些,晚上很可能赶不及城门关闭前回城里,所以马车在路上急速地行驶着,唐宁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杏脯正要喂给若花,而若花此时也正懒懒地偎在他的身侧,半张着嘴就等着杏脯入口了。嘶……马车忽然剧烈摇晃起来,然后就轰的一声塌了半边。这半边正是阴若花坐着半边。因为情况发生的突然,所以等到唐宁急忙将若花抱在怀里的时候,若花的额角处已经肿起一个大包,右手也有轻微的擦伤,唐宁紧盯着若花的额头,急的眼睛都红了,抱着她的手也在发抖。阴若花被撞得头昏脑胀,等反应过来后才感觉额头奇痛,但她看到唐宁急成那样,一时也不好发作。车帘一下子被大力扯掉,裴副将面带郝色的急声问道:“若花主子,您怎么样了?”阴若花这才反应过来,她告知裴副将没有什么大碍,并示意唐宁扶她起来,走出坏掉的马车。马车上的车夫也因为要稳住马车,双手被缰绳勒出了血,脸上也划了几道血口了。
阴若花正要询问车夫原因,忽闻路旁另一辆马车上一阵吵闹,马车里一个尖锐的男声,尤为刺耳,听得她一阵心烦气闷。裴副将看到那批马车上,也有好些新印擦痕,当下就明白,小主子的马车肯定是被这辆马车撞的。便打马上前,准备呵问。还没到马车,就看见一个身材高瘦的青年男子,状似撒泼似的,双手扭扯着一个中年女子的前襟使劲的往马车外拖,嘴里还胡乱哭喊着什么。那个女子弯垂着身子,侧歪着头,双手不停的再向那个男子求饶,跟本就没有留意到阴若花她们这边。
裴副将上前大吼一声,火怒的指责他们方才撞坏马车的行为。那男子听后则一脸的不屑,毫无歉意,而那个女子则因为被那个男子压着头,无法作声,裴副将心里窝火,气得哇哇叫,催马上前就想动手,这时马车门帘一掀,里面走出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女孩,眼角处挂着泪痕,圆圆的小脸上印着一个手掌印,在她那苍白的脸上,极为显眼。她面色极为平静的走出马车,来到裴副将面前,深深的鞠下头,行了一礼,哑声说道:“这位将官,刚才的事多有冒犯,小女子在这里给您赔礼了,还忘您大人大量。”众人正为这小女孩如此懂事而感叹时,那个疯男忽然指着小女孩尖声骂道:“当然是你这个死丫头的事,要是有事正好把你拉去砍头。”
众人一听,大吃一惊,都道这个男子怎的如此狠毒,小女孩听后紧抿着嘴,用冷冷的眼光注视着那疯男,那疯男一看,忽然发疯似的捶打着那个女子,大声的哭骂起来。似是要那个女子替他教训小女孩。此时那个一直被压着头的女子方才抬起头来,面如土色。“肖掌柜……”唐宁诧然叫道。肖掌柜听到有人喊她,抬头一看,顿时面红耳赤,那男子一看认识,便更加卖力的吵吵嚷嚷起来。看到阴若花疑问的目光,唐宁便解释:“这位是漓河边,城东的肖掌柜”
她也是府上的老人了。那个男子应该是她的侧夫石氏,说着话,那个疯男便推着肖掌柜,逼着她去打那小女孩,肖掌柜似极怕那疯男,不停的示意那小女孩。那小女孩不为所动,只用冷冷的眼光看着她们,嘴角露出轻蔑嘲讽地冷笑。
阴若花此时已是被吵得头昏脑胀,又见那小女孩如此可怜,便厉声呵诉起来,谁知那男子理都不理,阴若花气愤之极便让裴副将狠狠的教训教训那男子。等到那男子被裴副将三拳两脚打倒在地时,阴若花示意唐宁抱着她来到疯男身旁,厉然斥道:“我是阴王府的若花小姐,你若要报仇,尽管找我。”接着又面露厌恶,撇着嘴:“漓河城东的石氏啊,原来你就是河——东——狮(石)——吼”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说罢状似同情的扫了一眼肖掌柜,然后看了看那个小女孩,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哑哑声音“我叫红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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