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京挥袖挡脸,手背便被剑身割开一道血刃。
紧接着剑毫不留情,刃朝着他的华服衣摆划了无数次,把精心绣刺的云鹤纹划破了口子,甚至腰部的位置出了血,染红了一片布料。
直到它觉得够了,才停下来,剑身震颤发出剧烈的声响,似乎是震怒。
薛离玉缓缓道:“你还不走,是觉得不够疼吗?”
外面已经有躁动声传来了,蓬莱宗的人找不到宗主,正在每间房挨个询问,估计很快就要找到这里来了。
“确实不够疼。”
容雪京已经被砍得遍体鳞伤,狼狈不堪,他搁下袖子,脸上不怒反笑,有些阴柔的长相奇异的美丽。
他的脸沾着血珠,被他不在意地擦掉,云淡风轻说:“比起方才我揉道友脚那几下,还是太轻了。”
薛离玉眯了眯眼,正待动手。
门被猛地推开,蓬莱宗弟子冲进来,一群人乌泱泱二三十个人,看着容雪京这样子根本不敢说话。
他们不约而同的,怒气腾腾的眼神全看向薛离玉。
薛离玉不想震怒,恢复平静,回过身去吹了蜡烛,无声赶人走。
“你这是什么嚣张态度?”祁陆生诧异道:“师尊,就是他伤的你?”
薛离玉冷冷看他一眼,他心里莫名其妙有点打怵,记挂着白天薛离玉当众给他难堪的事情,声音逐渐变小了,“……不能饶了他……”
怂货。
薛离玉闭了闭眼,转过身去。
“和他没关系,”容雪京淡淡道:“是我一时心绪起伏,修为动荡,导致本命剑不服从了而已,你们所有人现在马上离开。”
蓬莱宗弟子们面面相觑,他们心如明镜,明明就是床上躺着那病秧子下的手,但宗主不让说,也只能两眼冒火花,忍气吞声地退出了房间。
容雪京站在门处回头,盯着薛离玉的脚又看了一眼,胸膛微微起伏,他的手指蜷缩着,似乎在留恋掌心的温度。
床上那人一头白发,病弱的体态,极其畏寒的温度,摸着叫人心惊。
他冷淡的想,不知道今天晚上是不是给这病秧子吓到了,明天很有可能要生病。
容雪京漠然地抬袖,收服了本命剑,转身离开了。
—
他们走后,薛离玉出门去找青木,青木被绑在柴房里,哭着问他怎么才来?
薛离玉擦去他的眼泪:“我看见蓬莱宗那帮人围在我床前的时候,就知道你没事了,好了,不哭,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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