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殿下怕我烦心,也是让阿二他们瞒着我,我自然是不知道这事,也就错过了当面对峙的机会。
这一错过,也就再也没有当面对峙的机会,因为那年轻男子当夜就被杀害了,这真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这事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也是可以控制的,毕竟这事并不是雍王殿下叫人干的。
谁知这年轻男子不知道跟雍王殿下有多大的仇,竟提前留下了血书,好生哭诉了雍王殿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就是被美色蒙蔽的小人。
这倒也罢了,都是些诬陷之词,没有一点实证。
只是这血书又被太子得了去,今日一早太子就拿出血书发难,文武百官看了血书,也是在朝堂上吵翻了天,不知道是谁就把张阁老推了出来,说他得位不正。
张阁老虽然无德无才,但阁老之位却是来的堂堂正正,雍王殿下自然无所畏惧。
谁知这张阁老自己没有抗住压力,当场就交代了我并不是他亲子,亲子已经在选卿前夕就落水溺亡了。
张阁老畏惧镇北王,这才无法,只得让亲子身边的小厮,假扮儿子入宫成了现在的千秋卿父。
血书一事,本来就是一个扯皮的小事情,但这事一爆,那就成了欺君的大事情,当即朝堂震动,雍王殿下虽有心压制,但是却无力回天,只得传出消息来,让我离京避难。
我听完路将军的话,心里面也有了底,左右我就是个假的,从晋封卿相之时起,我就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现下已经准备了这么些年头,有些场景我在脑子里排练了无数次了,有些话我也在肚子里酝酿了无数回了,现在自然是丝毫不惧,下了马车提脚就往朝堂走去。
话说我在宫中多年,从来没有去过朝堂,即使是远远的看一眼也是没有的。
一是我不贪念权势,自然对这帝国权力最核心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向往。
二是我的梦想就是拿着高额的退休金,住着大房子,还有一群人伺候着我,混吃等死的退休生活,对这种劳心劳力还容易带着全家去死的事情,是一点兴趣都无的。
我穿过朝堂外面的广场往朝堂里面走去,外面密密麻麻站了几百官员,路将军给我说到,四品以下都在这里上朝,四品之上的还得是实缺的才能进到里面去。
我听了这话,嗤笑道:“这帮小官看起来一个个都弱不禁风的,隔这么远能听到个什么。”
我声音不大,但是周围数米的小官都是清清楚楚,再配上我闲庭信步的样子,貌似我是来受赏的,而不是来受审问的。
进了里面,就如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皇上高坐在最上面,下首则是太子、雍王还有恭亲王等皇家众臣,再往后则是按照官职和部门站队,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小碎步走上去,恭敬的朝着皇上行礼。
行完礼抬起头来,却是看到皇上脸上萦绕的死气,我不禁心中悲凉,死气浓郁,皇上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难怪众人都觉得大局将定。
我强撑着笑容,像是普通朋友闲谈般说道:“皇上许久不见,风采更甚啊。”
皇上笑了笑,正欲说什么,可是他却厉害的咳嗽起来,最后只是扬了扬手,示意我免礼平身。
我刚一起身,大殿后面的一个小官就冲了出来,对着我大喝道:“好你个陈九,欺君罔上罪大恶极,还敢站于人前,真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话骂的难听,但我就像是没听到一般,甚至都没有回头看那人。
我心里清楚,这人不过是想搏一搏罢了,若是日后太子殿下继承大统,他在这件事情上就是大功臣,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他的。
若是雍王殿下继承大统,虽然失了圣心,但是却得了个不畏强权正面强谏的好名声,总是怎么都不亏的。
我转过身,轻笑道:“重光我多年不在京中,也不知道你学业可有退步,让我考考你可好。”
雍王殿下见我问,自然是执晚辈礼,恭敬的站在一旁,说道:“卿父大人教诲犹言在耳,一刻不敢懈怠,千秋卿但考无妨。”
我随意的说,重光郑重的答,就好像是久不归家的老父亲考较孩子功课一般,如此的温馨和睦。
“以民辱贵,按北尚律该当如何?”
我问的很平静,但是雍王殿下答的却杀气腾腾,冷眼看了一眼那个不知道死活的小官,说道:“以民辱贵乃是大逆,需得杖责五十流放岭南。”
雍王殿下说完,又恶狠狠的瞪了所有跃跃欲试的大臣,说道:“不过我觉得此法不甚合理,少有人挨得过五十的杖责,如何又能流放岭南。”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不过那人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若是就这样子退下去,不仅一无所获,还害了官声,日后再想出人头地怕是不可能了,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
他也像是以命相谏的忠臣一般,说道:“你顶替之事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狡辩。”
我倒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随意的打量着四周,想着这事终于要开场了,然后温和的笑着就要结束了此事。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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