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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2页）

“对不起，不过若是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独自一人去湖边走走。”

“肉就快烤好了，阿拉贡，你不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餐吗？”

“不用了，”阿拉贡拒绝了埃曼的挽留，“我有兰巴斯就够了。”

看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莱戈拉斯再次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特质，将他和普通的游侠区别开来，那种特质我们现在无法得知，甚至迷惑了他自己。”

由于第二天一早便要出发，战士们享用完食物没多久就灭掉篝火爬上大树准备休息。阿拉贡一直没有回来，尽管埃曼说这种情况很正常，莱戈拉斯却还是有些担心，决定去湖边看看。

他是先听到那阵歌声的。人类男子的嗓音不如精灵悠扬曼妙，却有着独特的沉韵和深邃……他正在唱的歌是精灵传唱过数千年的著名之曲，莱戈拉斯曾听过无数拥有美妙歌喉的歌者唱过，却觉得都不如眼前这个人的歌声动听——兴许是因为，这首歌对他来说已经不仅仅是太过久远的传说。

莱戈拉斯在他身后悄然停下的同时年轻男人也霎时回头——埃曼说得不错，他的确具备一个优秀战士所应有的特质，哪怕他沉醉于自己的歌声中。

阿拉贡沉默了一会儿，说：“仍然决定拒绝我的请求吗，王子殿下？”

“不，”莱戈拉斯温和地笑了笑，“你的决定属于你自己，而你也无须请求任何人，阿拉贡。”

年轻的游侠怔了怔，随即微微绽放出一个回报的微笑：“谢谢你，我还以为你来是因为想要让我退出明天的行动。”

“我来是为了叫你回去休息，已经很晚了。”

“谢谢关心，”阿拉贡的目光重又凝视着落满星辉的湖面，“我会回去的，在唱完这首歌之后。”

莱戈拉斯没有离开，而阿拉贡也并不介意，在身旁王子的静静陪伴下从先前被打断的部分开始重唱。歌声中，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一切，落入时光的尘埃与深邃中。

当最后一个尾音结束时，莱戈拉斯还沉浸在某种震动中，仿佛歌声并没有真的结束。然后，因着某种触动他缓缓开口：“这首歌总会有唱完的时候，我却觉得贝伦与露西安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第35章　第十二章　北方的游侠（中）

第二天，他们如计划那样潜进巨蜘蛛的巢穴。长期驻守边境的森林精灵对于巨蜘蛛的作息规律已经非常熟悉，趁那些怪物外出捕食的宝贵契机，他们可以说是毫不费力就焚毁了洞穴里的蜘蛛卵。这群森林子民天性乐观，在返程途中开始唱起了思家的歌谣。

“我可是准备好了要享受假期啦，”埃曼与莱戈拉斯并肩走在队伍最前列，“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美美睡一觉！”

“现在可不一样了，你已是一个父亲。”莱戈拉斯忍不住笑道。

“听你的口吻好像很有经验似的，”埃曼斜眼看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绿叶王子至今仍是单身吧？”

“我虽然没有当父亲的经验，却也不缺乏另一种感受体会，”莱戈拉斯不慌不忙地说道，“父亲与儿子，是一种不应被割裂看待的亲密关系。”

“拜托，莱戈拉斯！”埃曼挤出个夸张的表情，“一定要抓住所有机会炫耀你有一个全天底下最好的父亲吗？”

对于好友的玩笑话，莱戈拉斯只是回以温和的微笑：“别企图用我Adar来激怒我，埃曼。”

然而笑容在他们脸上停留的时间短暂得犹如乌云缝隙中乍现的阳光。脚步不知不觉停驻，灵敏的双耳也适时捕捉到空气中流淌的异动。与此同时，行走在一侧的始终沉默不语的阿拉贡忽然往前跨了好几步，蹲下身来查看身下的泥土。

“不对劲。”埃曼皱着眉头凝视着寂静的森林，身后的精灵都停了下来。

“看起来狩猎活动刚结束不久，”阿拉贡回头，他的声音低沉，却仍然使这头的每个精灵都能听到，“瞧瞧这些打斗与拖曳过的痕迹……而又是什么能够把巨蜘蛛视为猎物呢？”

当他俯身将耳朵贴近地面时，莱戈拉斯也因为空气中所传递而来的讯息瞪大了双眼。

“半兽人。”埃曼轻呼道，双手向后背的长弓移去。

“他们正在快速靠近，他们发现我们了……”阿拉贡闭上眼睛专注倾听了片刻，然后直起身来以一种缓沉无波的嗓音说道，“猎人回来了，现在我们成了猎物。”

并非首次迎击半兽人，然而种种异象却令莱戈拉斯莫名紧张起来。自从十年前多尔哥多为白道会清缴的消息在森林南部传开以后，曾经肆虐在其中的半兽人的数量也大大减少，这些年来，森林精灵致力于同巨蜘蛛搏斗，几乎已经要相信半兽人早就随着其主人力量的消退而消失，然而……

莱戈拉斯当即命令众人上树，在森林里树木总是精灵最忠实的帮手和朋友，与他们灵巧的身手浑然天成般地配合。然而纵使他身为幽暗密林的王子与指挥官，也会有人不听从他的命令。

“我更擅长于平地作战，”微风送来了腥臭气息，为他们指明了方向，游侠阿拉贡面对那里拔出了剑，“至少要在不得不上树躲避之前尽可能多地干掉敌人，因为他们数目众多。”

他说得没错，莱戈拉斯的双眼和双耳都正向他证明这个事实。一大支装备精良的半兽人队伍比巨蜘蛛更难对付，以他们的人数要偷袭蜘蛛洞穴并非难事，要与准备充分的半兽人硬碰硬却着实危险万分。

莱戈拉斯对埃曼使了个眼色，不需要言语更多，他多年的朋友与下属便心领神会，带着一部分人滑下树丛，抽出刀剑站在阿拉贡两侧严阵以待。阿拉贡的话令他忽然有所意识并修改了作战计划，如果半兽人真的数量太多，仅仅拥有弓箭是远远不够的。

看着树下的精灵与人类，莱戈拉斯叹了口气，然后专心瞄准那第一个涌入眼中的暗影。我必须深知自己的长处在哪里而不是凭着意气去逞能，Ada说得没错，在战场上我不能仅仅把自己看做一个战士……

那些半兽人的数量超乎他们的想象。他们被欺骗了，盘踞在南部森林的最危险的敌人不是巨蜘蛛，而是那悠远深长从不曾消失的唯一一个。

当身后的箭筒几乎已经要空掉时，莱戈拉斯只得下令撤退。他呼唤埃曼与阿拉贡回到树上来，并和其他精灵一并一边穿梭于树丛间一边发箭为他们摒除障碍。

埃曼被几个半兽人围住，阿拉贡以剑为矛掷了过去，呼啸而去的宝剑在严阵中打出了一个缺口。然而在他替埃曼解围后自己却因为失去剑而陷入困境，他明白已经到了自己所说的那个时刻，所以往前一跃抓住了树枝。

一个半兽人从下方抱住了他的双腿，加注而来的沉重力量几乎要将树枝压断之时，脚下却忽然一松，阿拉贡也适时借着反弹而来的力量跃上树干。待他站稳之后，回头发现埃曼正握着自己的宝剑冲他微笑致意，先前阻拦自己的半兽人几乎被他斩成两截。

所有美好总是瞬时消失。当一把尖刀忽然横空劈过，斩断精灵的脖颈时，那个微笑随着头颅的滚动而不停闪现在莱戈拉斯与阿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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