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年二十余岁,鼻梁高挺,菱唇朱艳,容貌堪称艳丽,却在谈起弟弟们时叹息数次,眉目之间浮现出淡淡愁绪。
谢陵若要模仿谢隐冷淡的性情,此时本不该再多说什么。可是此时却觉得,有一句话,重要得很。
“阿姐,您已经做得很好了。”谢陵认真道,“您是位很好的姐姐……这些年来,多谢您的照顾。”
若没有她,阿隐不知要吃多少苦。
慕容磬音惊异地抬起头,望过来的眼神略有些不可置信,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片刻后,她忽然一笑:“从一见面我就想问你了,阿隐,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从前……从来不会叫我阿姐。”
谢陵的神色一滞。
“小时候,你总说自己只是个孤儿,不配与东桓王子平起平坐,对待父王也是毕恭毕敬称呼‘王上’,唤我们‘殿下’,称呼上生疏得很。”
慕容磬音饶有趣味:“而且,若是按你的作风,剑下岂能留人性命,顶多先斩后奏。说说罢,两年没见,你怎么变得温和了许多?莫不是……”
谢陵心念电转,正要开口先声制人,便听见一声促狭的笑:
“莫不是,是有了喜欢的姑娘吧?总算知道‘情’的滋味了?”
这个转折出乎意料。
谢陵这才想起来,谢隐说过,他久在军营,自从慕容磬音出嫁后,二人已经极少见面。一时之间,慕容磬音只会觉得是弟弟长大了,不会想到瞒天过海的调包计上。
他本该松一口气,可是面对慕容磬音的问题,谢陵的眼神却不禁微动,心口一热。
慕容磬音本是拿他打趣,毕竟慕容隐的性子一向冷淡得能把人冻死,从没见哪家姑娘能勾起他的情绪,哪怕一丝一毫。谁知,眼前人只顿了片刻,便坦然颔首。
慕容磬音手腕一抖,雪白的马奶酒险些溅了一桌。
“你、阿隐……你说真的?”
片刻后的惊愕后,慕容磬音惊喜地笑了起来,连连追问,只要谢陵前脚把姑娘名姓报上来,她现在就出去下聘。
慕容磬音这样重视阿隐的终身大事,谢陵的眼底也多了几分笑意。他摇了摇头,带着几分遗憾,歉声道:“……那姑娘不在这里。我把她气走了。”
“昔年,我要奔赴战场……她瞒着家里,混到我的随行队伍中,跟了许久,想陪我一起去。我发现后,对她发了很大一通脾气,将她强行送回家去。从那以后,便再没见过面了。”
起先,慕容磬音眼睛发亮,正要赞一句“好胆量,不愧是东桓女儿”,听到后面,表情越来越匪夷所思:
“……你喜欢人家,干嘛要拒绝她!”
谢陵清咳一声,端起手边的酒杯,一斟饮尽。塞北的奶酒并不算烈,芬芳香浓,入口甘甜,带一点微微的酸。
他无端想起,临走之前,云瑶和阿随抱着他哭成一团,唯有初盈孤单单站在一旁,红着眼眶撇过头去,看得谢陵心头不忍,酸涩难言。
“那时她只有十五岁……我一直当她年幼,视作妹妹,从没想过别的,只想保她平安无事。所以,不管她再怎么求我,我还是狠心将她送了回去。”
“直到有一日……”
九死一生,命悬一线。
和着温热的鲜血坠入雪中的那一刻,谢陵只剩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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