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白皙的男生里头,就他一身小麦色的光洁的皮肤,汗津津的,他轻轻地跳起来,一个轻轻松松的三分球就投进去了。
李猷球技很好,而且很凶,会骂人。
但球场上没有谁是大哥,刘放他们也会骂他。
他停下来看了一会,才和濮喻继续往前走。
等他们走远了,李猷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只看见宁颂单薄清瘦的背影,濮喻在旁边走着,身形几乎比他大了一半。
他把球投出去,弯腰拿起校服,说:“不打了,走了。”
刘放说:“我早就打不动了。”
天不黑他们就来这边打球了,其实他们很少来这边的操场打球,这个挨着高二教学楼的操场是老操场了,地硬,没有他们常打的那个篮球场舒服。
李猷把校服搭在肩上,跟着濮喻和宁颂走。
刘放说:“有濮大少爷在,他能有什么危险啊。”
李猷虽然没说,但他也知道李猷的心思,吃了饭就来教学楼前的操场打球了,还不是因为宁颂在班里上晚自习。
他来到操场,隔着窗户看到在教室里学习的宁颂,就都明白了。
李猷是想看着点,怕秦异再过来骚扰宁颂。
但他们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着宁颂,他觉得也不至于保护到这个程度,秦异不至于这么疯。
不过说起来秦异这人确实叫人恶心,但凡和李猷走的近的,他都要搞一下,他们以前就没少吃秦大少爷的苦头。
他觉得李猷现在可能有点不知道要不要躲着宁颂走的意思,想看着他点,又怕秦异就是因为他和宁颂走的太近,才会盯上宁颂。
秦异给宁颂送花,这行为真的叫他们惊掉下巴。
实在太诡异了。
诡异到猜不出他想干什么。这种行为在秦异身上也是很罕见的。
但事实证明他们跟着还是跟对了的,刚穿过二三号宿舍楼前的大广场,就看见有俩人从路边晃出来,远远地跟着濮喻和宁颂走,鬼鬼祟祟。
是秦异身边的小弟,刘放都认识:“艹。”
他快走了几步,轻轻地“嘿”了一声。
那俩人回头看过来,看见他和李猷就要跑,李猷轻轻地说:“跑。”
那俩人都跑了两步了,听见这个字又停下来了。
是秦异身边的两个高一的小喽啰,胸口挂着红色的铭牌。
李猷勾勾手,他们俩就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了。
李猷盯着他们的铭牌看,念他们的名字:“王皓轩,宋词。”
王皓轩和宋词脸都白了。
夜晚的校园灯火靡丽,这真是上东公学最美的时候,白色和红色的中欧合璧的建筑掩映在繁花之间,空气里香气流动,乌云逐渐漫上来,遮住了月色,像一层流动的薄纱。空气里都有了雨前的味道,泥土,新叶和荼蘼的花香混合在一起。
“要下雨了。”宁颂说。
白荆木开到了荼蘼,这一场雨,估计明天满地都是雪白的,乔侨总说上东州的春天很短暂,春天只有两个月,而夏天有五个月那么漫长,夏天的感觉总要比其他地方提前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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