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鼎盛楼虽然在平江府富有盛名,他方氏也颇有家财,在北境边关也有不少人脉渠道。
所以,他才能有诸多皇室都紧缺的和田青白玉储备。
但是,这钱银人脉,都花在了边境,银子虽然没少赚,可是,赚的不够多,也不够安全。
这北境战事从未断过,先是宋辽,再者辽厦,如今又是金辽,打的昏天暗地。
战事,对他这等玉石商贾最为不利,因为玉石不紧紧在大宋金贵,在辽,厦,也同样金贵。
好不容易打点一通,拿下些货物,能否运送回来,那就要看天意。
若是不幸,遇到盗匪劫掠,又或者兵家抢夺,杀人越货常有之事,是以,这和田青白玉的生意,不好做,不如大宋境内的玉石好做。
可是,他方琼的钱银都花费到边境去了,而且,人脉也都在边境,这朝堂之内的关系,就弱了,也没有银子再打点了,是以,想做官家的生意,就难上加难了。
当朝圣人酷爱金石,每年生辰,都有大量采购制备,各地官员皆是采备孝敬,大量商贾攀上关系,从官家手里赚了家财万贯,而且极为安全。
是以,方琼也羡慕那等好营生,只可惜自己没有朝堂人脉。
现如今,他好不容易遇到朱冲这等官宦人家,又懂金石,出手阔绰,人脉宽广,是以他立即下定决心,一定要攀附上朱冲此人。
方琼立即将钱箱盖上,随即小声说道:“倒是,不用花费如此之多,玉石万两,我收下,这工钱,权当我为龚氏鞍前马后的孝敬。”
此话一出,朱冲就明晓这方琼的意图。
必定知道,他是想攀附龚氏。
朱冲把腰牌拿出来,把玩了几下,果然,这名门大户的脸面是要比寻常人值钱的。
之前,他还需要穿着墨紫澜衫,冒着杀头的风险去诓骗,花费了好多口舌,算计,才把那王贺给诓骗到手。
现如今,这腰牌都不用亮出来,挂一个龚氏的名头,就有人自己来攀附了。
当真是权贵一流。
朱冲故作自傲,冷声说:“我龚氏,差你这点钱银?”
方琼看到朱冲地姿态,立即殷勤说道:“阁下莫要多想,只是在下,仰慕龚氏文学家世,想要结交一二,还请阁下,给在下一个机会,若是能成为龚氏堂前客,日后必定重谢。”
朱冲姿态继续端着,他说道:“我龚氏可不是想攀附,就能攀附的,时下,我家二郎中举,也与八闽章氏子辈三郎家的小娘子定了婚约,章氏太翁如今在东京,任龙图阁直学士,族中高官大元,比比皆是,此等显赫门楣,瞧的上你这等商贾?”
朱冲地挖苦,让方琼不但不生气,反而内心更加的欢喜,他只怕自己高攀不上,不敢生气对方挖苦自己。
而对方确实有挖苦自己的资格。
方琼立即作揖,恭敬说道:“我方氏虽然在仕途一无所获,但是,在商道上倒是人脉宽广,这和田青白玉我都能制备,想来朝堂之上的打点,所需求的金石,是能用得上我的,若是阁下肯提点一二,在下必定重谢,此番交易,我只收取八成钱银,够我货物本金便好,还望阁下赏些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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