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萝卜似的蹦出来的小学生貌似是毛利侦探家的孩子。但即使侦探一脸麻烦地想要打发他自己去玩,小男孩仍然抓着警官的裤腿,坚定地要求大家跟他去二楼。
“真的哦!”被叫作柯南的小家伙一声喊得比一声高,“而且地上也滑滑的,好像地板也涂了香水呢!”
冷酷的毛利侦探对童言童语不予理会,毫不留情地抓着他的后领子,拎猫似的把小孩提溜到半空。
“都说了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呜啊!放我下来啦!”
“我看小兰不在你就更无法无天了!”
侦探管教小孩之际,警官扭过头,看向还在安抚服务员的餐馆经理,公事公办道:“经理先生,这个所谓的香水房是做什么用的?”
经理一愣,“啊,那是放置员工用品和杂物的房间。本店为了给顾客提供更舒适的体验,专门特制了安神的香薰和香水,也会让员工的制服染上一点香味,通常进货后都会先囤积在里面……”
“那为什么没锁呢?”正被侦探锁喉的男孩马上接话道,“不怕进小偷吗?”
闻言,中年男人脸上流露出拿不准的神情,继而尴尬地笑了笑,“也许是上一个离开的员工忘记锁门了。不过没关系,店里的监控是全覆盖的。”
警官沉思片刻,很快拿定了主意。
“毛利先生,”他转过身,被点名的侦探本与柯南一路火光带闪电地大眼瞪小眼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便立刻挺起身板,严肃地看向警察。后者顿了顿,接着道:“我认为,等我们把二楼的监控也排查一遍,再来推理也不迟。”
毛利一手成拳,半掩着嘴假咳两声,表示自己正有此意。
由于二楼基本是包间,过道窄,侦查起来不方便太多人挤在一起,因此除了侦探、柯南和经理,警方只带了三四个人上去。我们几个嫌疑人则仍然待在一楼,等待最后的答案。
眼见案件终于继续重新调查,我可算是松了口气。
哪怕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被不靠谱的侦探凭空扣一个巨大的帽子的话,还要花精力平反,想想都累。
至于三藤小姐对我的深如黑洞的误会,如今解不解释倒也无所谓了,有里包恩打岔的那一下,多辩只会越描越黑,反正以后有人问起这事,我只需要死咬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小孩就够。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低头瞅了眼里包恩。他反应飞快,如有所感地也抬起眼来,但我目前一点也不想理他,于是报复性地狠狠移开了视线,却蓦地对上了三藤小姐的双眼。
她的眼睛慵懒而忧郁,见我瞧来,又夹杂着几分愧疚的笑意。
“抱歉,”她说,“连累你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被卷入这桩纠纷里的事,便缓缓摇了摇头,“你不应该道歉,三藤小姐。”
三藤也明白说这些无济于事,只是轻笑了一声,不再多言。她拜托了一旁的警察给我和里包恩搬了两把椅子来,我也才意识到站得久,脚都有点酸,于是不推脱地坐下了。
等我松了松领带,姿态稍微放松地靠着椅背时,这位初次见面没多久的甲方才低声开口。
“如果宏香还在的话,她也会十分惭愧的。”
我望着她。三藤小姐没有看任何人,而是微微出神地抬头,盯着和风的天花板,仿佛那里会有谁的游魂在风里逗留。
“那孩子总是认为自身优点不足,总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别人不高兴了,她会觉得是她自己的错;别人为其它事而伤心,她却没办法替人分担的话,也会觉得是她自己的错。宏香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可怜的、喜欢为难自己的女孩。”
说到最后,三藤的语气轻得近乎自言自语。但她并不是一个乐于把气氛变得太伤感的人,脸上始终闪烁着微笑,旋即,她再度看向我。
“宏香呀,就算是死了,要是给人添了麻烦,一定会难受得到处鞠躬的。”三藤眨了眨眼,道,“你就当我替她道歉,收下这份心意吧。”
我的脑海里忽地飘过一条柔软的蓝丝巾。
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远在天边的人死去了,就如同一缕烟消弭于眼前。可如果知道了她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可能爱吃葡萄,你也爱吃;她不喜欢香菇,你也不喜欢;她热爱雨天、茉莉、有着长尾巴的小鸟、手指戳进雪地里的触感,你从今往后看到这些符号,便又要经历一次她的死亡。她不再是烟啊,云啊,而是淋在肩头的雨滴,是发呆时听到的每一声鸟鸣。
她生前是个总觉得自己在做错事的孩子,是个老爱为别人流眼泪的人。所以你看着她,也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看着她,然后成为那个为她而流眼泪的人。这就像最后一通电话一样,是你们之间唯一的还能产生的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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