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璟不足以消化这个场面,被吓呆了,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妈做的事,甚至比那个男人还要过分。妈似乎在流血,也喊不动了。璟攥着那帘子,觉得手心里也流出了血。她不敢动,不敢出声,甚至连眼泪都不敢流。
再醒来,一切都照旧,天亮了,妈在忙,璟一下就想起昨夜所见,小心翼翼地到妈身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轻轻拥住了妈妈的背。
怎么了,璟璟?妈转过来,一只眼圈发紫,眼眶里充着血,璟尖叫了一声。
嘘别怕,璟璟,这不要紧的,不小心撞到。妈在骗她。这是被那个陌生的男人打的。他一边冲撞着妈的身体,一边打她,最后对着流血的妈妈的身体,扔下一些钱。
那个男人,在让妈卖淫。
璟十二岁,可她似乎一夜之间长大,并且对男女之事了如指掌,璟太早就见过人性逐渐丧失的过程。
妈,我们走吧,换个地方,我不念书了,我出去卖菜,我我不要你这样
傻孩子,换到哪里都一样。人生就是这样,你以为是换地方,其实根本是原地踏步。但没关系,至少妈还爱他。妈也还年轻,没事。
妈,那你爱我吗?
妈当然爱你。
那你是更爱我,还是更爱他?
璟璟,怎么能这样比较呢?
璟这次跟妈动了气,她不再跟妈说话,妈虽然没有做选择,但不做选择,就是她的选择。妈选了那个男人。
妈非但选了那个男人,还选了无数个可以在深夜出入她床铺的男人。那些面目模糊的陌生男人像鬼一样地来,像鬼一样地折磨妈妈,像鬼一样地离开,翌日,再来。妈白天也不再出门上班,她也变成了鬼,总是带着一身青紫的伤,萎靡地漂浮在家里。而那个男人,却不再天天回来,即便回来,也不和妈发生关系,璟听见他说妈脏。妈原本还在哭,听见这个字之后,反而不哭了。
我妈是个白痴,她竟然为了让那个男人再碰她,去身上穿孔,只因为那个男人后来喜欢上的女人有鼻钉。我妈打耳洞,穿脐钉,最后是乳环。她流着血,精神状况也很差,她不再管我了,那个拖油瓶也不是经常回来了。
事情发生的那天,却是难得的大团圆。这本就不祥。璟没有睡,尽管她已从躲在窗帘后看着妈哭,到后来躲在厕所门后哭,到最后不哭。可她这夜就是睡不着。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和那男的又开始做了,兴许是那乳钉真的引起了那男人的兴趣,妈的两枚还渗着血的乳钉在暗夜中闪着冷冷的光,刺痛了璟的眼睛。妈含住那男人的下身吞吐,忽然之间,那男人惨叫一声,随即发狠地抓住妈的头发,抽了她十几个耳光,把她打得瘫倒在床。妈想咬掉那男人的生殖器。她嘴里都是血,隙开了嘴疯笑:是我的,是我的。
那男人大骂:神经病!贱女人!鸡!烂逼!
可他骂得越狠,妈就笑得越开心,那男人下体流血,终于扑向妈,掐住她的嘴,不让她笑。妈被他掐得没了声音,身体开始痉挛,璟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妈就要被他弄死了。也就是在那个瞬间,璟一直以来默默藏在枕头底下的美工刀,终于派上了用场。她拿着刀扑向了那个男人,把刀插进他的身体,看着他倒下去。
妈逐渐恢复了呼吸,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和满手是血的璟,再次做出了选择。
璟璟,人不是你杀的,人,是妈妈杀的,没有关系,妈妈是神经病,神经病杀人不犯法。璟璟,别哭,别怕,好好活下去。赤裸的、浑身是伤的妈妈抱住了璟,却无比坚定、温暖,一个女人,离过婚的女人,带着孩子的女人,带着女儿的女人,要在这世界上活下去,并没有很多办法。妈妈以前麻痹了自己,骗了自己。璟璟,妈妈爱你,这世界上,妈妈最爱的当然是你。谢谢你保护我。璟璟,别哭,擦干眼泪。明天开始,就是没有妈妈的第一天。
而有一个人,始终注视着这一切,他看见了所有,一言不发,那个人就是拖油瓶。当妈被警察带走,那个男人的尸体也被抬走,他无声无息地到璟的身边,轻声说:你杀了我的爸爸,所以我只剩你这一个亲人了,妹妹,我们只剩彼此了。
他就是毒蛇。
璟把毒蛇这部分隐去,没有告诉冷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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