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看到那个一直寂寞痛苦的娘,我又在无意之中伤害了她,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我真得觉得迷茫了,为什么做人总是那样难?呆了一会,我抱着颜儿往回走,但脚步已经没有刚才轻快,心情也没有刚才那么愉悦,颜儿她也很乖一动不动,任由我抱着。
回到寝室,我将颜儿轻轻放在床上,心变得踏实而柔软,有她在怀中的感觉真好,我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她终于重新属于我了,我的颜儿回家了。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喃喃地说:“我又回来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我不知道包含着什么样的感情。
我想问她可愿意回来?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我害怕她说不愿意,这样我会很难过,我害怕她哭着求我放她走,那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知道我会矛盾会挣扎,因为我不舍得放手,因为我不能没有她,但我又不想她难过,我想她活得开心,活得幸福。
我也想问她离开我这段时间,是否有那么一点点惦记我?但嘴角动了动,也依然问不出口,因为我知道自己无法面对她的答案。
我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也许我真的害怕去面对,我害怕她对我没有丝毫感情,害怕在一起这么久都是我一厢情愿,我害怕自己想爱她、想疼她,结果到头来却深深伤害她,也许我是明知会伤害她,并且伤得很重,也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她是你的皇后?”她轻轻地问我,黑暗中我将她搂得更紧。
“嗯。”我轻轻地应答,但心却颤了一下。
“你就应该去看看她,她也许这几天一直在等你,她可能是想你了,你应该接触多一些女人,你就会发现她们都比我好,这个世界好女人很我,年轻的、貌美的、聪慧的,总有一个你会爱上的。”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我好女人,但我却只要你一个,我已经有了爱上的女人,所以我不需要再找,我认定你了,这辈子你别想逃了。”听到她劝我对其他女人好点,听到她叫我去找其他女人,我心有些难受,心里堵得很,我知道她并不在乎我,如果她在乎我又怎会将我推到其他女人身边?
“颜儿,我爱你爱到已经容纳不下别的女人,不要再逃离我,没有你在身边瀚暮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害怕,害怕找不到你,害怕以后的路要一个人孤独地走,我想有你相伴,我想晚上可以搂着你入眠,我想用膳的时候有人陪。”
“努力尝试爱上瀚暮好不好?我一定会让你幸福,如果我想见你的女儿,我可以替你安排,为你我不再伤害她,虽然我直到现在还是不喜欢她。但前提就是你不要离开我。”
“你如果嫌弃这冷宫住得不舒服,你怕孤独冷清,你想住哪里?你想要什么样的环境,暮都可以满足你,如果你在皇宫闷了,暮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为什么我说了那么多,她却一句话都不说?但为什么她没有回应,我还是想说?
“其实如果可以,我想带你远离这寂寞的宫墙,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栖,这样的田园生活,我也愿意,只要你陪伴在我身边就好。”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怜爱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这淡淡的心颤让我感觉很幸福,如果她能从我摩挲的手感受到温暖与幸福就好了。
“颜儿,不要离开我,不要——”我喃喃说着,不管怀中的她有没有回应。
“如果颜儿喜欢,晚上我可以带上你上屋檐上面看星星,如果颜儿喜欢,我可以晚上带你到街头吃小食,帝都很繁华,晚上也很热闹,暮比较向往这种无拘无束的日子,因为以前就从来没有人带暮出去过,暮小时候也经常想着走出这宫墙。”我低头看她,黑暗中她的眸子变得闪亮,带着几分期盼。
我笑了,我知道她也想到外面的世界走走,我知道她也想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她一定是厌倦了这里的生活,今后我一定要多带她出去走走,或许每天晚上都可以带她出外面转悠一圈再回来,她一定会过得开心很多。
我笑着覆上她的唇瓣,很甜很甜。
怀中拥有她,真温暖。
第二天下朝回来,我去看我的皇后,我知道那晚她一定会很难过,我不能尽一个夫君的责任,但我希望能给她亲人般的关心,我只能做到这些,我知道她不稀罕什么金银财富,但她就稀罕我亲人般的关心?我不知道。
她看见我过来,很激动,双眼缩放着耀眼的光芒,脸红红的。
我在她那里吃完了午膳再走,临走前她硬是要送我出门口中,但出了门口又送我到了外面,她的目光是那样的留恋与不舍,这让我觉得难过,为什么一定要立后才能登位?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看我,但即使这样我也很高兴了。”她的声音有点飘渺,看着她的背影,我竟然有点恍惚,似乎她只是我的一个幻觉,闭上眼睛再睁开,她就会消失了一般。
回到颜儿处,饭菜已经摆好了,我稍稍吃了一点,然后就看着她吃,我发现看着她吃东西也是一种幸福,她的小嘴一张一合,那专注的样子让人惊叹。
我突然想她小时候是怎样的?她少女时又是怎样的?我觉得很遗憾,我错过了很多很多,对她的过去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她是他宠爱的女人,我只知道她在军中叫虞夫人,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无名无份地跟着他?
但如果她不愿意提及她的过去,我不去问她,毕竟每一个人都有她的过去,只要现在的她属于我,那就已经足够,她的过去我没有办法追回来,但她的将来我想好好把握。
晚上我骑着快马,搂着她出了皇宫,刚开始她说不想出来,只想呆在皇宫里,但当她出来后,又是一番心情,她是一个矛盾的女人,我心中暗笑,好双眼四处张望,充满好奇,眸子里闪出异样的神采,我感受到她很开心,她不自觉间连手都挥动起来,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晚上帝都依然很热闹,街上熙熙攘攘,特别是楼肆,依然灯火通明,喧闹不已,我将马儿交给了随后而来的御前侍卫,然后牵起了颜儿的手,凉爽的风吹来,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要这样呢?如果以前多出来走走,也许我们会过得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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