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来偷袭卢明义老巢的。
(2)
秦琼窜出芦苇丛,只见一道黑影闪过,瞬间便到了卢明义的营地栅栏外。营地里火光冲天。卢明义虽然带着大部队离开,但栅栏内的营地,仍有不少守卫在走来走去地巡逻,从帐篷里传出的声音来看,里面人也不少。
秦琼正要跃过栅栏而入,却见那巡逻的守卫个个头戴紫巾,左手臂绑着一块白布。看来,这是他们的标志,以便分别出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秦琼略一迟疑,只扫了一眼栅栏内的守卫便伏下了身,匍匐着朝一个和他身材差不多的守卫靠拢,待走近时,他翻身一跃翻过栅栏,不待那守卫反应,双手已经卡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只一扭,守卫便软塌塌地滑倒在地。
秦琼将那人拖到暗处,脱下他的衣服、头巾……只一会儿,他便装扮成守卫样子,大摇大摆地穿行在营地里了。
营内士兵不少,但大部分都在帐内喝得晕晕乎乎,没有人感觉到危险的降临。秦琼放下心来,他迅速爬上哨楼,挥剑疾如闪电,连斩三个哨兵,然后冲罗士信和隋兵埋伏的芦苇丛打了一声呼哨,瞬间,芦苇丛里黑影幢幢,喊声震天。
营地帐篷里躺着的,坐着的,喝酒的,吃肉的……在一怔后,全都条件反射地提刀拿剑,冲了出来。在他们恍恍然不知所措之时,秦琼又跃下哨楼,奔向营地大门。随着嘎吱一声响,营门大开,罗士信带着一千名隋军,如蝗虫扑食般冲了进来,黑压压一片。
“隋军来了!隋军偷袭来了!”从慌乱中清醒过来的起义军,有作鸟兽散的,有举起手中武器反抗的,还有不知是该还击还是投降的,乱成一片。
那一千隋军,本已经饿困几天,看到那些头戴紫巾,臂缠白布的,就像虎狼见了美味,杀红了眼。他们知道,只要赢了这场仗,他们就能吃肉喝酒了,就能回家睡个安稳觉了……
罗士信的长枪挥舞起来,犹如虎虎生风,碰者即倒,倒者即伤。战场上的罗士信,如同换了个人,原本的儒雅不见了,俊秀的脸上寒如冰霜。和那些杀红了眼,喊哑了嗓子的士兵不一样,他不说话,只用那长枪去挑那敌人,像是在用刀叉叉河里的一条条鱼,一叉一个准,面无表情。
不用长枪挑的,他用短刀,手起刀落……随后,割下那人的鼻子,揣在怀里,那是他计算战利品的道具……
再看那秦琼,早已扯掉紫头巾,脱掉外衣,只穿一件麻布单衫,在人群里飞挪腾移,如同丛林中的猿猴,身影所到之处,寒光一闪,鲜血喷溅。
“只可惜我那马槊不在手,这劳什子用起来真不顺手!”他嘟哝一声,捋捋长须。突然一个转身,朝举着大刀向他头上砍来的起义军挥了一剑,那人倒了下去。
“敢偷袭你爷爷我!也不打听打听你爷爷我是谁!”秦琼大吼一声,又向那戴紫巾,绑白布条的人杀去。
搏命的自然要比那保命的来得勇敢,留在营地的起义军死的死,降的降……营地慢慢安静下来。
“这么快就怂了!爷爷我还没砍舒服呢!哈哈哈哈……”秦琼仰天长啸,心想,早知这么容易,还困守十多天干什么?早该这样了。
“叔宝兄!放火吧!”罗士信红着眼睛,走过来说。
“好!放火!”秦琼大声说,“把这里全都给老子烧了,一个都不……”
“慢着!”罗士信说,“烧归烧,能拿走的我们也不能拉下,弟兄们可饿了好几天了!馋酒馋肉得厉害!”
罗士信恢复了他的冷静,说话轻声细语的。
“好!就照士信弟说的办!兵分两路,我带人去放火,你带人去找酒肉!”秦琼一挥手,话音刚落,人已跑出很远。一行人飞奔着跟随,放火去了。而那罗士信则带着人,向卢明义的帐篷走去。
(3)
秦琼和罗士信偷袭卢明义营地时,卢明义正气势如虹,追赶张须陀。
张须陀带着隋军在前面没命地跑,卢明月领着起义军在后面气定神闲地追。幸好张须陀是在跑出很远后,卢明义才带人去追的,不然就凭他们那饿着肚子的残兵,卢明义就是走着去追,也能把他们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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