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鸣指着王政安大声道:“本月尚不足十日,不加今日,王家大公子来司昭府四次,看似报案,实则只为见阿珩妹妹。”
王政安见缝插针,“你别血口喷人,我真有冤情。”
苏鸣讥讽一笑,“你的冤情,哪次不是自说自话,莫不是这次也是故意的。”
好话没说两句,二人又吵起来。
檀允珩一声不吭,在一旁喝茶看热闹,陆简昭端坐澄心,缄口不言。
偏堂的吵闹声,让外头的衙役听着都心烦意乱。
半晌,苏鸣和王政安吵得口干舌燥的,声音都沙哑起来,也歇了声。
换成陆简昭给二人支了个招。
“空口无凭,狗头在苏府找到的,王府诉状,不如苏二公子自证清白,有理有据;王大公子也证实一下狗到底去了何处,呈堂供词在上,司昭府定会秉公处理。”
跪着的二人没有丁点犹豫。
苏鸣立刻接话,“就按司昭大人说的办。”
王政安凶狠狠瞪了苏鸣一眼,咬牙切齿,“阿珩妹妹,我定能找出证据,证明就是苏府有意为之。”
时辰尚早,庭院里的几棵梨花树凉风呼呼,惊掠穿堂风,扑动着檀允珩裙摆,难以名状的旧紫色。
檀允珩坐姿不算雅正,也没什么失仪之处,身子往后靠着椅背,一手沿着桌边放,无声轻扣,一手搭在腿上。
整个人看起来轻松自在。
昨晚她承了陆简昭一个捎带的情,这会儿也还完了。
有件事,与其让陆简昭自己去寻,再走一道弯路,不如她来说给人听。
檀允珩慢慢看过去。
晌午,透风的偏堂起了不少热意,陆简昭坐的端正,她倚着坐,自然落在他头后位置,目光只能见到这人一丝不苟束在银冠里的乌发,和隐约可见的鬓角。
“陆简昭,陆夫人当年中的毒就是小楼国特有的毒,而跟小楼国交往并不密切的妙亲王,就是在背后下药之人。”
陆简昭难得回过头,脸上表情窸窣平常,声音却不似往常稳当。
“妙亲王?”
那天,他拿到两卷案卷之后,详细翻阅过,他母亲中毒那卷上,详细写着陆夫人误食前后的日子,时辰及在哪里误食,没有凶手下落。
另一卷详细记载着,小楼国派使臣过来我朝的日子、时辰及与人往来,与妙亲王联系最少,甚至是寥寥几笔,不惹眼。
他想,明仪郡主知道他的目的,必不会给他无用的案卷,试图将二者联系起来,却发现毫无头绪。
刚怔神片刻,也是想到明仪郡主的那句,王府丢狗一案,就是冲着他来的。
又试图把三者联系起来,然总是想着想着线索便断了,王府和苏府往前二十载,王尚书和苏御史不过七八品官员,定然不会给已是替南祈打了胜仗的陆先锋相较的,那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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