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小瞎子会不会多想,他只是没来得及吃。
何乐为今晚的睡眠实在算不上好,从前陈政年晚回家,他就难以安心入睡。
确定恋人关系后,情况更严重了,一旦分开就像有戒断反应那样,心里头空落落的。
这样不好,何乐为躺在床上想。
他不可以太依赖陈政年,他还要学着保护陈政年。
于是他逼自己闭眼,逼自己适应,就在终于要入睡的时候,突然听见客厅里有动静。
何乐为“唰”地睁开眼睛,心脏顿时提到嗓子眼。
陈政年回来了?不对,他今晚明明要住在父母家的。
何乐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落脚踩在地毯上,连鞋子都不敢穿,慢慢挪到门口。
他想起来老一辈说,每到过年过节,小偷就特别喜欢出动。
他怕是小偷,偷钱倒还好,要是把陈政年的重要资料弄丢就出大事了。
陈政年那么重视,每天晚上都要熬夜整理很久。
不能等了!何乐为抓紧盲杖,一鼓作气压下门把,同时大声喊:“谁在那?”
没有回答,但残留着室外凉意的薄荷气息已经给了他答案。
“你怎么回来了?”何乐为放松下来,伸手往前摸了摸,摸到人侧腰,然后没骨头似的倒进陈政年怀里。
陈政年没说话,掌心托着他的后脑,指尖慢慢钻进发缝中。
何乐为细细嗅着薄荷味儿,很安心,但又敏锐地察觉到对方不高兴。
压在陈政年胸口,轻声问:“怎么啦?和阿姨吵架了?”
陈政年感觉何乐为很神奇,明明看不见,对情绪的感知却很准确。
他揉了把小猫的头发,把人脑袋抬起来,视线依次扫过何乐为的五官。
还没扫到嘴唇,小瞎子就自己贴上来,湿湿软软地亲他,吻了下巴和嘴角。
“不要不开心。”何乐为说,鼻尖蹭到陈政年唇瓣上,完成一个被动式的浅吻,“你不开心,我也要难过的。”
陈政年五指霎时收紧,用力咬上何乐为的嘴唇,碾磨着不深入,片刻后撤开,声音低沉又珍重。
不疾不徐地落在何乐为耳边:“宝宝,我爱你。”
何乐为从来都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他是世界上最傻最乖最漂亮的瞎子。
没人能做到不爱他。
如果人生一定要讲究取舍,那么陈政年其他的都可以不要,他只要和小猫永永远远。
何乐为像懵了,后面激动得厉害,不停回答:“我也爱你。”
这天夜里,两个人终于躺进一张床上,什么也没做。
只是面对面抱着,小猫一个人就能咕哝咕哝说好久话。
一会儿说陈医工我好爱你,一会又说陈政年你不要难过了,有我在呢。
何乐为到底还是没问出来原因,之后的半个月陈政年忙得飞起。
两个人没有多少时间温存,聆音工作闲下来,周末何乐为经常坐在家里发毛,太无聊就捣鼓这捣鼓那的,陈政年好久才从房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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