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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冷,南方的十一月从前只是披件薄外套的季节,今年却有些反常。
大概是下了雨,吹的风都开始刺骨,湿冷湿冷的。
陈政年给何乐为绕上几圈围巾,“口语家请的大餐留着以后吧,今晚不能陪你吃。”
“啊?你要去哪?”
“蒲教授的科研团队今晚聚餐,要过去。”
陈政年的实习结束了,但毕业论文的实验数据还需要借用实验室,跟科研团队的联系依旧紧密。
何乐为用一个浅浅的拥抱跟他道别,“好吧,那你去吧,早点回家。”
陈政年答应了,只是这天晚上并没有如约按照规定时间回来。
弄得小猫有点急,接连打了两通电话,对方都说让他先睡。
好吧,睡就睡!何乐为孤零零地躺进大床里。
凌晨两点,他正迷糊着,半梦半醒,好像听见有人在敲门。
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声音又消失了,但听见窗外细密的雨点声。
何乐为打个哈欠,眼皮刚准备合上呢,敲门声又响了,这回可以确定不是幻听。
“谁啊?”陈政年有钥匙啊。
何乐为爬下床,趿着拖鞋一步步往门口挪,开门迎面就扑来一阵浓重的酒精味。
“你好,我是陈政年的同事,他喝醉了,我把他送回来。”陌生的声音说,脚步声听着很沉,要往屋子里进。
何乐为连忙伸手去接,“我来吧,我来吧。”
那同事大概不知道跟陈政年合租的是个瞎子,屋子也没开灯,稀里糊涂就把人压在对方身上,陈政年顿时矮上一截。
“啊,你可以吗?”他问。
何乐为用肩膀撑起陈政年,使出吃奶的劲儿了,没一会就满头大汗,“可以的,谢谢你送他回家。”
同事说“不用”,也不好再管太多,随即就告辞了。
“怎么喝这么多啊?”
陈政年骨架大,又高,特别沉,何乐为半背半拖着,走了一段,实在是撑不到进浴室,只能将人暂时放在沙发上。
干完这些,何乐为自个先撑着膝盖“呼呼”喘气,中途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摸了把竟然发现有水。
刚开始以为是汗,后面才意识到是陈政年淋了雨,把外衣都沾湿了。
何乐为直接伸手给他脱掉,“要先洗个澡吧?”
陈政年一直没什么动静,惹得小瞎子莫名不安,凑上去双手顺着脖子、下巴摸几圈,“热的,还好。”
“不洗澡。”这时候,一直“躺尸”的人突然开口,猛地抬手一拉,何乐为衣服下摆被牢牢抓住,接着整个人失去平衡,跌进陈政年怀里。
沙发本来就不大,两个人这么一挤,只能上下交叠,何乐为知道他喝得多,怕压着人胃不舒服,于是努力撑起身体。
“不洗澡怎么睡觉呀,而且你还淋了雨。”小猫低声念叨,像在埋怨,又认命地爬起来,一点点把人拖到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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