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摇头叹道,“姑娘,你画这些方框做什么?郡主的寿宴就快要到了,你画一幅郡主的画像,也比画方框好啊。”
“为了破案。”
卿如是忽视掉婚嫁二字,指着方框道,“这是沈庭死的茶坊。我大概明白凶手的作案手法了,不过,需要证据验证我的猜测。”
皎皎惊呼一声,“这么说姑娘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不知道。”
卿如是摇头,“除了作案手法,其余的我一概不知。明日我不打算出府,有件事我得先办了。如果月陇西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你再告诉我。”
她要默《论月》,次日卯时便起身了,坐在书桌前一写就是两个时辰,再抬眸时,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还在月府那时候。
唯一不同的是,没有月一鸣的打扰。这感觉很好。卿如是眉头舒展,舒服地长吁一口气。
“姑娘,姑娘!”
皎皎猛推开窗,兴高采烈地唤她,“姑娘!斟隐大人上门来给你递帖子了!说西爷要请你看戏!”
卿如是:“???”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月陇西?请她看戏?
磕错药是要人命的。
皎皎还趴在窗上喋喋不休,卿如是默默关上了窗,仍听得她的声音愈来愈近,“姑娘!讲的是《野史》里记载的月相百年前和廊桥神女的那一出,这话本子还没被人编排过的!可新鲜了!”
卿如是兴致缺缺,“回了罢,今日不想出府。”
“可是斟隐大人已经驾着西爷的马车等在府外了呀!”
皎皎兴奋道,“险些就让姑娘随了愿,西爷真是周到,还好派了马车。”
“……”卿如是掂量着,贴身丫鬟还是得换一个称心的。没法子,这几日须得跟着他查案,这厢若是再驳了他,届时两人见面抹不开面子。
照渠楼并不远,马车驶进那条街道时,她特意撩起帘子看了看,大街上整洁干净,昨日的暴雨冲刷了所有痕迹。
她忽然想起与萧殷分别时他的叮嘱,有些东西一闪而过,没来得及抓住。
“卿姑娘,到了。”
她的思路被彻底打断,不得不先应声下车,皎皎跟在后头拎着一盒精致的糕点。月陇西请她看戏,她若不想欠着他,就得礼尚往来。
前世那些子人际往来,还都是月一鸣的夫人替她打点的。
她一门心思在看书写字上,从来不关心这些,何况她一个妾,按理来说不会和外面的谁有交际。
可每回月府来了族里的人,月一鸣都让她也出堂去坐着,隔着屏风和一群女眷扎堆玩,什么串珠绣花打络子,她像是会玩那些的人么。
回回她拒人于千里之外,夫人就为她圆场;谁若送了她礼,也是夫人帮她回赠;还有些女眷找她不自在,夫人三言两语打发了。
她就负责坐在屏风后面发呆,偶尔听一耳朵前厅里男人们的对话,会发现月一鸣往屏风这边瞄来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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