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宗不咸不淡地问了句玩什么了,像是实在嫌她烦,打发她。
方旖旎想起来一个好笑的,见陈伯宗铺完了床单就躺了下去,仰面瞧他,眼里铺着一层水润明亮的光视线忽而一转:诶,你什么时候把灯换了。
不是问句,不需要他回答。
方旖旎勉强把笑意憋进肚子里,怕得意忘形,可是怎么憋得住,它们从眼角点点滴滴地漏了出来。她在床上打了个滚。
这点光亮,这点发现,把她心中剩余的抑塞滤尽了。
方旖旎笑了好一会儿才说:玩的都是你剩下的,有遇到过一个傻帽,居然问我是不是sbu,没给我笑死!他怎么不说我是usb呢!
陈伯宗眼眸一暗,在方旖旎陷入回忆痴笑时,用枕套套住了她的脑袋。他单手把口子收紧,指关节就势抵在方旖旎的甲状软骨处。
方旖旎先是惊叫了声,接着不断吞咽,更多的是闷热与窒息,方才的盛气刹那消失殆尽。
陈伯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远,有些沉:好玩吗?
方旖旎呼吸不过来,本能地用手去拍打他的手臂,不重,若有似无的挣扎。身体紧张得绷紧,两腿夹起来,小腿垂死般蹬了两下,脑袋逐渐轻盈。
方旖旎想说安全词的前一秒陈伯宗放开了手,摘下了枕套。
仿佛经历了一次火灾。
方旖旎大口呼吸,喘得像摘了肺的哮喘病人,喉咙复痛得似撕裂,脸涨得有灼烧感,就这么一会儿,唇就干了。
陈伯宗冷眼旁观,声音很轻:玩的这么开心,还回来做什么。
方旖旎气还没喘匀就已经坐起来抱上他的腿:我错了。说完一阵咳嗽。
松开。
方旖旎不断用柔软的脸颊蹭他的腿:我错了,没有下次了。
陈伯宗掐住她的脸迫使她抬头,手指伸进去粗暴地捅:不是想留在嘉月吗?我答应你,嗯?
方旖旎喉咙抽痛,借此没有说话。
睡在陈伯宗身边,方旖旎却有点想谈绪了,只有谈绪处处顺着她,让她处处舒心,活得像慈禧;而陈伯宗让她像个谄媚奉承点头哈腰的太监,或者什么地位卑贱的侍女。主子高兴了,赏,主子不高兴了,罚。虽然无论赏与罚她都爱,可是赏罚都需要她讨:讨赏,讨打。
她习惯讨,并不代表不会累。
这样一想,男人还是多点好。这边受气了,可以去另一个身上找补,两个都补不上,就继续下一个,总能把自己填得严丝合缝、钢筋铁骨。
为什么她更喜欢吃十块钱的路边摊而不是人均上万的西餐,因为后者高雅的环境、洁净的台布让自己想放纵都不敢。自我桎梏的心理是最要不得的。
她不欠陈伯宗什么,为什么事事要从他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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