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找到怀顾的尸骨了吗?”
裴辞冰眼睫一抖:“……没有。”
一滴浑浊的泪珠自姜昭越眼角滑落,他叹息道:“是我们对不起人家孩子啊……年纪轻轻,怎么就……万妖城那边可说了些什么?”
裴辞冰垂着眼睛看不清情绪:“……薄野城主派人来过了,说是意外,让双方都节哀,他们万妖城不会因此而怪罪天水台,让我别吃心。以及……”
他想起薄野临那双红肿的眼,还有满身的香火纸钱味道,万妖城应该也给宋怀顾设了灵堂,薄野临已有好久未得安眠。
他当时跟裴辞冰说:“辞冰,其实我知道,这纸婚约本就是勉强,但多少还是有一阵道侣缘分,你若是愿意,就把怀顾的名字写进天水台的族谱,若是不愿意,万妖城也会给他留位置。”
当时他怎么回的来着?
哦,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转移了话题:“薄野城主远道而来,家父却一直抱病,无法起身,为表歉意,还是请您用完午饭再走吧。”
那个时候的裴辞冰,收了一身的戾气与张扬,失去道侣的事情像一件薄纱,披在昔日光芒四射的裴少宗主身上,让所有的尖刺都被稳妥地收回了他的内心,看上去人畜无害,比林故渊还要更加低眉顺眼、进退有度、礼貌有加。
可没人知道他内心里氤氲着一团火焰。
他不做声,是因为他从不相信宋怀顾已经死了,他那么有本事,跟只狐狸似的,遇事总有狡兔三窟的能耐,他们打交道这么久,他就没见过哪件事能够脱离宋怀顾的掌心。
怎么会死呢?
他不相信。
一如他现在对姜昭越道:“义父,我想再找找宋怀顾,或许他只是被唐梨带走,去哪里养伤了呢?”
姜昭越叹道:“辞冰啊,有时候,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在自欺欺人了。”
裴辞冰却只是端来了一旁温度适宜的药汁:“该喝药了。”
姜昭越知道他这是在逃避,于是无声地轻叹一口气,在裴辞冰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一口一口地喝掉发苦的汤药。
“辞冰,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姜昭越像是寻思了很久,缓缓开口,“我这个身子不一定能够挨到什么时候,天水台的事情,我还是要布置好。”
裴辞冰抿了抿唇,他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日的到来。
“我想了很久,辞冰,你的性子太张扬、锋芒太盛,偌大天水台放在你一个人身上,我不放心。”姜昭越捏了捏眉心,“我想了很久,故渊是个心细的人,如果你们兄弟两个联手撑起这个担子,为父死也能够瞑目了。”
林故渊什么都好,唯独体弱,让他注定与天水台宗主之位无缘,而裴辞冰什么都好,唯独有时过于冲动,若是宋怀顾还在,倒也能拽着他一二,可如今……他与林故渊一起打理天水台诸事,确实比他一个人扛起来要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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