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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少穿一身玄黑的祁岁桉,在月光盈照下显得皮肤如瓷,透着淡淡的光。他被身后侍卫的高大身形笼罩着,居高临下地冷笑一声道,“若真想断你的脚,便不会让你还能有用它的机会。”
祁岁桉目光掠过陆潇年那张颇为滑稽的脸,唇角忽然一勾,讥诮之色一闪而过。
“走吧。”他微微偏头命令身后的侍卫。
侍卫高昂着头颅,双臂将主人环在胸前,催马上路。
这一幕,如此熟悉,以致陆潇年一时没回过神来。一个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像从水中被打捞了起来一样。那是在西梁和大盛的边境的澧水河畔,也是一个寂寂月夜,他眼看着祁岁桉被这样一个气宇轩昂的胜者一般姿态的人圈在怀中从他面前带走了。
而怀中的那人,头都没回一下。
再后来就听说大盛一腔孤勇的九皇子在西梁王军帐里“雄辩”一夜,促成了这足以流芳百世的“澧水之盟”。
马蹄声在这静夜里格外清晰,那侍卫没走出多远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他下意识转头,只见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新侍卫还静静站在原地。深黯的眼睛里有着与那张脸极为不相称的森冷,表情明明那么平静,甚至唇角还微微勾着,但看得他就是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下一瞬,他心道一声不好就见一道寒光闪过,还未待他作出反应,小腿上就突然一阵剧烈刺痛,他痛叫一声,低头发现竟然是自己的佩刀扎到了自己的腿上!
自己的刀是何时被偷走的为何竟没有发现?
顾不上细想,侍卫抬手反击,而手腕却被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的人捉住,竟把他直接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等他再抬头时那人已经跃身上马,就见那匹马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只留给了他一个高大的黑色背影,从巷口一转消失了。
“疯子!”侍卫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小腿大骂。
而陆潇年早已经听不到了,他勾起唇,将怀里的人又锢紧了几分,低头在他耳边轻笑。
“殿下可真喜欢养废物啊。”
*
京郊皇陵外,一个蒙面黑衣人将一个刻满罕见花纹的竹筒交到树下主人的手上。
“大人,恕属下无能,没料到那个御医竟然会武功,而且轻功了得,我们……跟丢了。”
肖炳全掂了掂竹筒,又放在耳边听了听,瞬间蹙起眉来。
他打开竹筒末端的铜扣,从里面滑落出的不是一张人皮,而是一首诗文:
“试看披鹤氅,亦是谪仙人”。
肖炳全脸色大变,一脚踹在脚边黑衣人的胸口。
“蠢货!”
他捏着诗文的手气得发抖,他不仅中了祁岁桉的调虎离山之计,还被这首酸诗讥讽羞辱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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