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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庭突然开始手痒,生理性的手痒。
“为什么?”叶庭问。
“我崴了脚啊,医生说得休息一个月呢,”杜一平指着肿胀了一倍的脚踝,“都是你害的,你不得负起责任来。”
叶庭第一百八十遍重复自己不是故意把球扔他头上的,然后想他费这个劲干嘛呢。“难不成我之后一个月都得帮你打水?”
“那当然了。”
“你不怕我倒杯开水过来浇你头上?”
杜一平瞪着他:“你对朋友怎么如此狠毒?”
然后叶庭想起了另一件事,脸色沉了下来。“你连水都不自己倒,中午怎么吃饭?”
杜一平丝毫感觉不到对面的死亡威胁,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你帮我从食堂打饭过来啊,饭盒我都帮你准备好了。”说完他提起一个精致的保温桶,放到叶庭桌上。
叶庭开始深呼吸。
“先说好了,我不吃茭白,不吃黄瓜,不吃肥肉,不吃青椒,不吃香菇,不吃咖喱,”杜一平掰着手指,“别打这些菜,换点别的。”
这家伙把食堂当餐厅吗?还点起来了?
不过最后,叶庭还是把保温桶拿了过来,放到了课桌下面。“打饭倒水可以,把你背上楼都无所谓,不过我有个条件。”
杜一平对他突然好转的态度感到疑惑:“条件?”
“帮我个忙,”叶庭抱起手臂,“你不是特别仗义吗?朋友的要求,你不会拒绝吧。”
杜一平警惕地看着他:“什么要求?”
叶庭看着他,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了厚厚的一摞书。
杜一平瞬间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傍晚,结束了一天的社交生活,跟文安一起吃完晚饭,聊完天,叶庭回家,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着面前种满了天堂鸟的院子。天堂鸟的花期在冬季,寒风猎猎,院子里的枝条却含苞待放,看起来生机盎然。
天早已经黑了,只剩下客厅窗户透过来的灯光。地下车库隐约传来发动机的声音,似乎是郑墨阳回来了。
脚步声从地下室慢慢上移,突然在门廊里停了一下。大概是郑墨阳看到他了。
然后,门打开,大人的影子洒落在台阶上。
“你喜欢吹冷风?”郑墨阳问。
叶庭扭过头,震惊地看到家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昂贵的西装蹭上了灰,叶庭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拍干净。
“学校里有事?”郑墨阳倒是不以为意。
叶庭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挺好的。”
他还是不想让大人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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