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热水烫一烫,之后冷水冲一冲。那才洗得干净。”阮玉儿笑着离开了。
张择端垂头丧气地进了门,房内已经准备好了换洗衣服,还有一碗热姜汤。
等到张择端换好了衣服,冷花娘这才现身。
“怎么样?这下你算是洗了个干净吗?”冷花娘又说。
张择端依然嘴硬,说:“洗得好,但还不够好,下次要准备三冷三热,这样才洗的舒坦。”
“说正事。”李真金小声在张择端耳边嘟囔着。
“什么?有话就说,不妨听一听,我们张二郎又有了什么主意?”
一想到是求人办事,张择端又开始拉不下脸来,犹豫犹豫,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李真金见了,当下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个清楚。
“所以,现在要想抓到那贼人,全靠绣娘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
听说是有盗贼作乱,冷花娘的表情也立刻严肃了起来,又问:“那碎绸带来了吗?”
李真金赶忙奉上碎绸。冷花娘端详了许久,表情也越发严肃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贡品。上个月,西南蜀地进献而来,蜀地名绸,一丈忧,现在汴梁,恐怕是除了官家,再没有人有了。”
冷花娘说完,微微叹了口气。
“但无论如何,这贼人想来总不能是官家吧。”
“你怎么得知这是贡品?”张择端又问。
冷花娘没有说话,阮玉儿见了又说:“明知故问,自然是有人送来的,拜托我们家娘子绣一幅鸳鸯戏水图。”
张择端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对,心里大概是又打翻了醋坛子,看来冷花娘所言非虚,至于送绸的这人,恐怕就是官家无疑了。
“怕不是别有用心的人吧。”张择端轻笑一声。
“别有用心人的好,还是没有心人的好?”阮玉儿不依不饶。
空气之中遍布了火药味,李真金不明就里,一心全在抓贼,他赶忙又问:“这盗贼身手极好,难不成宫里遭了贼了?”
“这恐怕不会,宫里若是遭了贼,达官贵人的圈子里恐怕早就要传满了。”冷花娘想了想说。
“那该往哪里去找呢?”李真金微微叹了口气。
“我有办法。”
冷花娘叫来了阮玉儿,让她传信出去,就说冷花娘绣了新画,请汴梁名流来看。
第二天,绣娘的家里高朋满座,来的都是汴梁的文人雅士,他们纷纷围着绣娘的新画驻足欣赏,时而惊叹,时而评点。
张择端最不喜欢这种场合,又担心有熟人认出自己,一直躲在后院。
阮玉儿游走在宾客之间,闲谈之间,很快问出了消息,那名绸一丈忧让管家赏给了唐枢密,当今枢密院枢密使唐仁授。
张择端得到了消息之后,不禁思索开来,之前众人就猜测,这盗贼大概是出自富贵之家?
这么说,难道盗贼是唐府中人?
如此一来,那可是摸到了老虎的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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