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拍了拍薛寒鹜的肩膀,又笑颜相对:“好了,你这些日子好好养病。待好些了,小师叔亲自带你去陈长老那里讨个说法。”
薛寒鹜却是陡然摇头:“小师叔当真不必为我出头的。总归玉佩已然还回来了,他们不会再来抢的。”
他当时身上的伤口,皆是自己用灵力逼出来的。
与陈长老无关,更容易东窗事发。
可偏生庄澜序是个死脑筋,只以为薛寒鹜又在担忧自己。
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无妨。若你不愿意去,我便一人独去。总不能叫你平白受了委屈,我却只是冷眼旁观着。”
薛寒鹜本意也未曾想要至陈长老于死地。
若不然,他早便出手将那妄图抢夺自己玉佩、陈长老心尖上的小徒弟折磨一番了。
这般人在如今的他眼中,不过蝼蚁尔尔。
只当他在庄澜序面前讨巧之上,能派的上用场便好了。
薛寒鹜垂下眼眸,瞧着自己的脚尖。
又是小声略显怯懦地说道:“小师叔,可我不想你去。你若为我出头,更会落人口舌了,我舍不得。”
他一低声下气,庄澜序的心就如化春水般。
就算是寒冰,也尽然消融了。
“好。”庄澜序眼底带着笑意,本就澄澈的眼眸,更清亮得仿若一眼便能瞧见他心房的最深处,“你心肠好,你不计较了,我便也不去了。你且安安心心养病,我会一直在的。”
薛寒鹜紧紧地盯着他,点了点头。
就仿若要将他的一颦一笑,皆刻入自己的心底。
再也不会忘却。
他是何德何能,才能再次重逢庄澜序?
虽说是应了薛寒鹜的要求,庄澜序没再去寻陈长老的晦气。
可想想还是气不过——
那位小徒弟就是原书中不仅在薛寒鹜七岁那年抢了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玉佩,更是在极上墟宗大选中,抢了九岁的薛寒鹜机缘之人。
如此之人,若是没自己护着。
薛寒鹜那般软软乎乎的性子,如何斗得过他?
庄澜序便是愈想,便愈发气恼了起来。
干脆又分了一成灵草给药宗,叫方洲日后多担待些。
若是陈长老来差人寻药,便多找些由头搪塞阻拦几番。
方洲还笑话庄澜序:“我尚还不知你同陈师弟有什么过节。不过我向来也不大喜欢他的做派,既是你又送了东西来,我便应允了吧。”
他瞧神色,又装模作样撑着下颌问道:“不过……小庄你是缘何如此大动肝火?难不成,又是因着你身边那位外门弟子?”
庄澜序哪里想到方洲会这般聪慧,只一眼便察觉了自己是为了薛寒鹜。
他也未曾在方洲面前藏着掖着,只将事情前后讲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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