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老也是没法子,开了门迎了庄澜序进去。
庄澜序也没客气,随意寻了把黄花梨圈椅就坐下了。
他把着扶手,真像是闲话家常般地说着这椅子好,又言语瓶子漂亮。
说得陈长老一头雾水,当真拿不准他是缘何非要来此处的。
庄澜序的目光扫着屋内陈设,更多的是落在小徒弟系在腰间的玉佩上。
“呀!”他一挑眉,“这玉佩倒是瞧着新奇。”
小徒弟微微错后了一步,道:“是我的家传,故而瞧着有些新奇吧。”
庄澜序却笑盈盈地摇了摇头:“那倒不是这个新奇,只是怪在了这和我座下外门弟子薛寒鹜的玉佩,竟是一模一样呢。”
小徒弟咬了咬嘴唇,目光投向陈长老。
陈长老忙道:“庄师弟看错了吧?这玉佩嘛,左不过雕得花纹都十分相似罢了。”
“倒也不是这般。”庄澜序伸手便捏了法诀,将玉佩从小徒弟身上摘取了回来,又道,“只是这玉佩是我送与他的。陈师兄若瞧我看错了,那便是说我老眼昏花了。”
小徒弟大惊失色:“什么?这不是他母亲……”
话音刚落,小徒弟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来。
他干脆紧闭着双唇,再也不言语了。
庄澜序摩挲着玉佩,并不恼怒。
仍是笑意堆着,说道:“不过表面说辞罢了。八年前我在山下就遇着他,并送了他这一方玉佩。他惶恐旁人知晓我高看他一眼,引人妒忌,这才谎称的是母亲遗物。他本是好意,没成想竟造出这般多的误会来。”
他拂了衣袖,将玉佩藏进了怀中,又道:“陈师兄,那玉佩我便取走了。哦,对了,薛寒鹜在何处?可曾劳烦师兄告知?”
陈长老哑口无言,指了位置给庄澜序。
待庄澜序出了门,他才想要开口训斥小徒弟。
可不过转年,却是忽而忆起一件事来:“八年前……他不是还在闭关吗?”
庄澜序捏着袖口中揣的玉佩,疾步朝着薛寒鹜所在的方向而去。
如今雨落的更大,他更是忧心薛寒鹜极了。
远远便瞧见大雨中跪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只一眼,庄澜序便笃定了那就是薛寒鹜。
他几步上前,将纸伞撑过薛寒鹜的头顶。
他俯下身去,大部分的伞面倾泻过了薛寒鹜的身子,而他自己却全然浸湿在了暴雨之中。
薛寒鹜缓缓地转头,目光略显空洞地看向他,轻声唤了句:“小师叔。”
庄澜序如同被一记重锤落在心口,刹那间竟是想将薛寒鹜拥入怀中好好安抚着。
薛寒鹜的脸色很不好。
本就受伤苍白的面容上,如今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被常年苛待而瘦弱的身躯,更是在这雨中微微打着颤。
即便是他强撑着,仍叫庄澜序看出了端倪来。
庄澜序愈发得心塞了起来。
这本就是因为原身,因为自己所造成的。
若非不是自己穿进来的时间晚了八年。
薛寒鹜也不必受这般多的罪。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揉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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