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来了,露面了!
尼玛善“腾”地坐起来:
“什么人打的,几个人,看清没有?”
“电话里说不清楚,但能肯定只有一个人!”
“那个兵在哪里?”
“现在他们带他去吃饭喝热汤了!”
“什么?”
“那个兵被扒得精光,说是扔在草堆里冻了好久,再不吃东西就不行了!”
尼玛善心道,怎么这么麻烦,一个小当兵的……不过换谁被扒光衣服,大冷天的扔在草堆里冻上半天,不赶快去吃点热乎的都会玩完。
他摆摆手,不耐烦地道:
“好了好了,叫他们尽快把他带到这里来!”
“嗻!”
托津又去回电话了。
“好,”尼玛善眯起眼睛,满意地自言自语,“很好,急着抢衣服穿,应该就是潜望镜上的那个人。很好,这个神秘人物总算露出行踪了。”
那个小妮子死也不肯把他招出来,可见那是一条多么大的鱼。南明派遣重要人物搭载潜艇,乘着黑夜渗入我方,这种事情从前也抓到过几次。可是按照常理来说,钻出潜艇后,应该尽快向岸上游去,尤其是这种大冷天……为什么他却抱着潜望镜大喊大叫呢?……难道是江水冰冷刺骨,引发抽筋溺水?很有可能!……抑或是装备缠在了潜望镜上,而潜艇里的人却不知情,照旧下潜?也有可能!……总之,要等抓到那个人后,才能知道……
“大人,”托津再次探出头来,“他们马上就过来。”
“很好。”
托津把秋湫提出来,往地板上一掼:
“大人,她怎么办?”
尼玛善瞥了一眼地上的秋湫,犹豫了一下:
“嗯,先让她在这里,待会儿问话的时候,随时也要问她。”
谁知刚瞥了一眼,尼玛善脸上肌肉便越来越硬,火气慢慢腾上来了。
女孩蜷在地上哭泣,额角上撞出一块淤血,脸颊上指印红肿,上身的海军外套的钮扣全部崩掉,还几乎被撕掉半条袖子,里面的毛衣被拉出了好长的线。
“干这种事情总有这么大力气……”尼玛善压着火气,冷冷地盯着托津,“……谁让你把她弄成这样了?嗯?你知道她头上那块伤几天才能好吗?伤也罢了,干嘛把她的军装也撕烂了?现在怎么让那些外国记者拍照?要不这样好不好,我们给她穿身旗袍,然后对人家说这就是我们俘获的南明艇长?”
“这……”托津慌了,忙低下头,“大人,属下……属下……”
“废物,算了,”尼玛善又瞥了一眼这个穿着精致的蓝黑色潜艇军服、肩章上两颗梅花一条杠,却伏在地上哭鼻子的年轻女孩,厌恶地嗤鼻道,“也该着他们明朝男人都死绝了,净弄些女孩子来打仗。哼哼,就这样的也能弄到勋章?”
“报告!”
一个背枪的卫兵推开门:
“尼大人,人来了。”
卫兵往边上一站,又进来三个士兵。其中一个穿的里外三新,裹着崭新的军大衣,蹬着崭新的大皮靴,带着崭新的帽子,一手抓着一个大包子,一手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军用大搪瓷缸,吃的满面红光,站在屋当中,犹在大嚼。
全屋子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边上一名士兵悄悄捅了捅他。
“唔?唔唔……”
他仿佛刚醒过味儿来,连忙把包子和瓷缸放下,“啪”地立正,嘴里还在用力嚼着,然后他死命将最后一口咽下,噎了半死,这才高声喊道:
“大人!”
尼玛善压下刚才心中的火气,打量着他,微微笑道:
“新领的军服还合身吗?”
“回大人的话,”那个兵一挺胸膛傻笑着,一口山东腔,喷出不少残饭渣子,“合得要命!宪兵队的弟兄真够意思,俺找他们一说,他们一看俺这个样子,啥也没问,二话不说,马上带俺到仓库领了一套新的穿上,然后又带俺到食堂喝了一大碗鸭子汤,吃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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