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锦稷时,东方已见了鱼肚白,吃剩的酒菜还未收拾,大家都各自安歇了,只剩账房里的一张小榻,苏乾挪了挪,示意薄遥和自己挤挤。
“你先休息,今日我还有事,待你睡醒,我便也回来了。”
薄遥将大氅解下,盖在他身上,换下方才弄脏的衣服正要出门,又觉得大氅单薄,到里屋扯了被子,压在他身上,将宽裕出的地方掖在他身下,手指在他脸侧摩挲数下方才起身。
苏乾酒劲未过,一夜未眠,方才又放任自己与薄遥胡闹,当即困顿的紧,支支吾吾想问他去哪,但抵不过困意,话还没说清楚,整个人就陷入了深眠。
“苏行健,是我老苏家对不起你吗?你的良心呢?”
“我他妈不姓苏!我不是你儿子!”
“废物!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再回来!”
“哈哈哈哈,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好啊!我滚出去!你打心底就没有认过我!还要假惺惺的忍受!你受够了是吧?我现在就走!”
“废物!废物!”
。。。。。。
“我不是废物。。。。。。我”
“苏兄!醒醒!”
“诚献,什么时辰了?”
苏乾朦朦胧胧坐起身子,顿时腰酸背痛,账房床板实在太硬了,他脑中还在因为方才的梦境嗡嗡作响,已经好久没有梦见老苏了,这一梦像是蜕了一层皮。。。。。。
“诚献,水!”
“出事了!”
莫诚献满脸焦急,手上拿着苏乾的外套,递给他。
“出什么事了?”苏乾木然,眼神迷蒙。
“是。。。。。。鲤婆婆!”
“鲤婆婆怎么了?”苏乾突然清醒,猛的直起腰。
莫诚献一脸大汗,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有个叫寿篱的”
苏乾猛的怒目圆睁:“寿篱?!人在哪?”
莫诚献急忙朝门外指着:“在校场!”
苏乾二话不说,夺过衣服,胡乱将鞋子套上便往外跑。
校场中间本来用绳子拴着一面大鼓,高悬于地,现在那面鼓却换成了鲤婆婆!
她双手双脚被绑在四根绳子上,华发凌乱不堪,耷在脸上,两个手臂已经扭曲。
苏乾刚一下马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他拨开人群径直冲向校场的比武台,还未到跟前却被几个身着黑衣,系白色腰带的玄士拦下,是寿篱的丧葬队!
只是这次苏乾清晰的感觉到这几人玄气高深,并非泛泛之辈。
“给老子滚开!”苏乾挣扎怒吼。
“老子?”
突然比武台的一侧跃下一人,不是寿篱又是谁,他哂笑道:“你不说老子,我竟忘了将这笔账也算在你头上!好啊!你杀我老子,我杀你老娘,这个仇倒是可以抵!”
“你个王八鳖孙,你敢动给老子动她一根汗毛,你就试试!”苏乾咬牙切齿,疯了一般想要挣脱几人束缚。
寿篱笑道:“咦?只动她怎么够?我弟弟那条命是不是也该算在你头上?”
突然从比武台右后侧拖出一个人来,此人浑身被打的皮开肉绽,用绳子紧紧束缚着,大口喘着气。
苏乾瞳孔紧缩,脚下一软,险些跌倒,那人是。。。。。。鲤子卞!
此时翠芬与莫诚献也被牢牢禁锢,苏乾努力按捺下心神,往周围一扫,突然明白寿篱的手下为何突然都成了高阶玄士,除了自己身侧几人,周围把守的竟大多是虚南皇城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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