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世子走后,表妹馨儿从后面的柱子走了出来嘟囔道:
表妹:少主公,你一直跟我说你对她只是逢场作戏,只怕是这场戏你先陷入进去了吧,那我算什么呢
突然眼神转向了屋内的何昭君,死死地盯着,仿佛在盘算着些什么。
三月的都城虽然不是草长莺飞但也蕴了融融暖意。可寒衣尽褪后丝缕凉气缠绕在身上,特别是在没有阳光和煦的马车中。
想到自己之前对阿垚和程少商说的决绝的话,现在找人家帮忙实在是尴尬,甚至自己还给她们警告不要过问自己的事。
要换做以前自己肯定是不会来的,可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何昭君无奈地笑了笑:
她已经没有傲气了。
可是她不能再任性行事,肖世子的眼神提醒了她,和性命与何家相比,许多事并没有从前那样的重要。
来到曲凌候府后院,何昭君绕过五花八门的木料和工匠们诧异的眼神,何昭君走到了堆满船只烫样的一间两层高的木屋前。
为了给自己鼓劲,何昭君回身看了小伶一眼,只见小伶看向她不住地用力地点头。
深吸一口气后,何昭君弯起两指轻叩门扉。
程少商:进
沉着的女声从门的另一侧传来。
何昭君推开房门,一间宽大的堂屋被一张木桌几乎填满,桌子上堆满了杂乱的宣纸和大小不一的烫样,越过杂乱,何昭君看见程少商就站在桌子的远端紧握着一根细尺,用炭条在纸上来回勾勒。
抬起头来的程少商先是怔住,而后便将鄙夷与冷漠写在脸上,不声不响地再度低下头去。
何昭君叹了一口气,见程少商对自己的这副反应也是应该,当日说话那么狠毒,要是换作是她早就将人打出去了。
何昭君高挑纤细,乌黑的长发挽在脑后只是一个简单的发髻,鹅蛋型的脸上一双狭长的眼睛配上细长的纤眉。
何昭君看到她的袖口已然挽到了小臂中,全然不似寻常女儿家的矜持,身上粗糙的棕褐色衣服也是男子的服制,腰间挂了条半脏的麻料手巾,手指间已被炭笔染得漆黑。
何昭君不愿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也不想逃避,看着程少商的冷漠与无动于衷,她还是走上前去,柔声说道:
何昭君:“程娘子,昭君叨扰了。”
程少商:“不敢,我们府是小地方,此处还杂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有什么事我会让莲房去府上听候。"
程少商头也不抬,声音冰冷。
何昭君:“程娘子,昭君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
她程少商向来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既然当日说话都那么绝,现在又来让帮忙何必呢。
程少商:“莲房!”
程少商的喊声打断了何昭君的话,一个温柔的声音回应着她的话,脚步声在楼梯上咚咚响起,很快,莲房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何昭君和小伶,也不由得愣住。
程少商:“愣着做什么!”
何昭君凌然说道
程少商:前日送到的红木切割好了没?
莲房:应该……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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