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浅浅清脆声音,原来是花枝折断声,何昭君折了一向日葵,低垂着眼眸,向前几步,将手中的向日葵枝投掷棺木上方。
约笑道:"母亲看到您送她的向日葵一定会很高兴的,女儿会照顾好幼弟。
“曝嚅没念出口的“父亲”两字,于哆嗦的唇瓣间倾落。婉约明丽的女子笑起来有了三分其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女儿会查明真相,替您报仇的。"心底暗言坚定道。
其余助葬者将棺撑和各种随葬品放人墓穴,封闭墓门,起土放坟。
一切都结束了!
难走的路,还在后头呐!
幼弟余音哭了一路,声音嘶哑,年龄即使小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吧,不过对于生死界限和概念并没有太过清晰的认知罢了。
楼垚和程少商在人群身后,怔怔的看着这个女子,甚是觉得可怜,没有想到自己与少商在骅县的这几日,何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让楼垚放心的就是肖世子一直陪伴在何昭君身边,但是程少商,越看肖世子越觉得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何昭君命人唤来了府中的管家陈自山。
“陈管家,以后每日晚膳之后你都要将这一日府中上下的大小事情知会于我,从前府内的正事还是照常在早膳后。”
听罢何昭君的吩咐,陈自山一愣,显然是有些迷茫。
何昭君打量着陈自山,从自己记事起陈自山就是府内的管家父亲的得力帮手,而今他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精神却依旧矍铄。
何昭君想到事发当天他照常安排车马送自己离府,自己则守着何家,没有离开。
管家:“小姐以前最不喜听人嚼舌根家长里短,这……”
看着犹豫不决地陈自山,何昭君笑道:
何昭君:“以前是以前,你照做便是了。”
陈自山走前,何昭君命他派人去将织布纺的管事晓东传来。
何家几乎垄断着东境的纺织厂生意,是京城织布厂最为富庶的世家之一,这些也都是何昭君母亲所留下来的,何家除了在战场杀敌,出了田地,房产,最重要的便是织布纺,何昭君手下的,正是这庞大且盘根错节的势力。
厂房、库仓、码头的运输、账房、总柜以及运局关联紧密却又权衡分散,各个负责之人均是当年与父亲立下家业或是由其一手提拔,可是他们忠于的是父亲,而不是自己。
已死之人又有什么可以忠诚的,何昭君讽刺地想,从前的自己竟只觉得这份忠心是理所应当。
晓东来时显得风尘仆仆,下颚上带了点胡渣,双眼泛青,面有菜色。
何昭君:“织布纺出事了?”
何昭君打量他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并不记得此时码头有什么麻烦。
晓东:“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晓东用袖口擦了擦汗
晓东:“前几日一批徐州的贡船比预计早到了三天,和还未离港的杭州船和苏州船挤到了一块儿去,官家的泊位停不下,孙大人让我帮忙周转一下,我临时安排那批送至新郑的铁矿提前出发,又加上官家的船怠慢不得,一是不能拒绝,再者说万一出了纰漏实在麻烦太大,索性我就在码头将就了几日。没料到大小姐会初一十五以外的日子传我,是晓东失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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