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轩辕玄夜共伏魔
盘蜒问道:“为何要杀你?什么来不及了?”
陆振英也道:“老前辈莫要灰心,咱们说什么也要救你。”
野秋急匆匆的说道:“当年我师父使出。。。这功夫,变得如。。。。许丹。。。。刚刚一样,我与他。。。事后想到:他本打算将体内的。。。内丹自个儿剖出来,喂给那婴儿吃了,谁知此事。。。。办到中途,我三人现身,乱了他心思,他死了之后,咱们。。。万不该去找那婴儿,更不该练。。。那邪功。从此以后,咱们三人都。。。。中了咒,总有。。。总有偿还之时。”
盘蜒听他有气无力,说的缓慢,索性自己说道:“当年在摩崖山庄也有大水冲浸,可是那婴儿使得法术?你二人后来又回去过了?”
野秋道:“并非那婴儿,练。。。那功夫之人,一旦体型变化,对他便。。。。俯首称臣,那大水。。。。另有其人。咱们逃出之后,初一段日子夜夜噩梦,总听见那婴儿要咱们回去,说。。。。。咱们已被他挑选。咱们尔后。。。回到陆腾的。。。。。摩崖山庄,在山庄底下。。。。有通道,已。。。。被封住,那儿。。。。。或有这婴儿出生的秘密。。。。,也有。。。。对付他的法子。。。。”
盘蜒道:“一旦那婴儿捉住你们三人,又会怎样?”
野秋原本也不知道,但此刻已想的通彻,说道:“他让咱们。。。。练天极邪功,为的便是自己,一旦咱们。。。。体形变化,为他。。。。所用,他会恢复原样。。。。。在那之前,须得。。。。”
他说着说着,忽然虎目圆睁,眸中血光如炬,已丝毫不像垂死之人。
盘蜒松开手掌,与陆振英同时后撤,野秋仰天长啸,又厉声喊道:“他。。。。他在操纵我变化,快。。。。快。。。。。将我杀了,莫让他得逞。。。”
盘蜒拔刀在手,说道:“老爷子,你与许丹前辈舍生取义,真无愧于大侠称号。”
那野秋本已神智错乱,身躯增长,闻言一愣,脸上现出自豪坚毅之情,盘蜒心中默念:“我不会让你白死。”一刀劈下,野秋竭尽心血,瞬间散去功力,身躯疲软,挡不住宝刀,于是鲜血四溅,野秋头颅落地,便在同时,盘蜒与陆振英各感到气血纷乱,从野秋体内涌出无数情绪,真气如风暴般钻入二人身子。
陆振英“啊”地一声尖叫,朝后退开,靠在墙上,盘蜒运太乙异术,顷刻间定下神来,又以通玄法门,感应野秋死后些许灵气。
许久之后,他将陆振英扶起,说道:“得运轩辕真气,否则那。。。。。那‘婴儿’会查知咱们,试图操纵我俩。”
两人本已精疲力竭,但得了野秋死后功力相助,已然恢复大半,陆振英依言运功,盘蜒也使离乱大法,他引导二者彼此相助,驱逐经脉中邪气。
盘蜒本就是掌控人心,以灵生幻的行家,知道真气摧心的种种诀窍,更得了野秋临终心念,而这轩辕玄夜真气更似是克星一般,只一会儿工夫,便发觉这‘天极宗卷’中阴险歹毒之处,一一剔除干净。
便在这时,屋外噼啪作响,似落地蹦跶、垂死挣扎的鱼,骤然屋门敞开,一大鱼头伸了进来,目光呆滞,却鬼气森森,陆振英默然斩出一剑,剑上真气宛如雷电,登时了账。
盘蜒道:“咱们出去!”两人真气纵扬,再度疾驰而去,一众鱼妖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嘴里乱七八糟,如潮水般围拢过来,盘蜒将宝刀舞得如同狂风,刀风扩散,当者披靡,很快杀出一条血路,两人瞬间跑的不见踪影。
陆振英一边随他奔走,一边问道:“义兄,咱们现在去哪儿?”
盘蜒叹道:“如老爷子说的不错,他死了之后,那婴儿便要捉我二人,咱们如能回到万仙,自然最好,但他必然纠集人手,堵住出镇去路,咱们原路返回,怕是自投罗网。”
陆振英道:“那不如找一处隐秘之地,躲藏起来,来一出‘兵行险招’?”
盘蜒点头叫好,他得了野秋零碎记忆,隐约想起镇上有一破败祖庙,就在港口左近,那儿地处偏僻,又传闻闹鬼,平素无人敢去,村民必然极少,若真人迹罕至,眼下定无村民变得鱼妖。
他喜道:“我知道一去处。”趁着天黑月暗,两人步履无声,宛如幽灵般穿街绕巷,来到海岸,这时潮水已然退去,各处都有鱼妖走动,似乎都精神恍惚,茫然不知所措。
两人潜伏屋顶,陆振英低声道:“他们似乎并非全丢了魂,还能想的起来自个儿是人。”
盘蜒喃喃道:“若能想的起来,岂不更是可悲?”
陆振英听盘蜒语气萧索,轻轻拉住他手掌,试图安慰,忽然间,她感到幽深无底的愧疚、悲伤、痛苦、绝望宛如巨浪般打了过来,她吓得魂飞魄散,顷刻间几乎麻木,盘蜒已然察觉,一甩手,两人分开,陆振英险些从屋顶滑落,但盘蜒拉住她衣袖,她趁势稳住身子。
她惊魂稍定,暗想:“义兄才多大年纪?怎会有这般深不可探的悲苦?”想到此处,心中对他却更是怜爱万分。
盘蜒却想:“轩辕真气与玄夜真气彼此相吸引,稍有不慎,她便会知我心思,探知我的隐秘,知道我犯得许多罪孽,那她岂不会因此憎恨我?”但转念一想:“她恨我厌我,又能怎样?我不求她回报,只想照顾她一生平安罢了。”遂心无困扰,平静如常。
他再握住陆振英小手,陆振英收摄乱绪,不运功夫,被盘蜒一碰,心底涌出一股难以捉摸的暖流。
盘蜒指了指远处海港,只见一木架延伸出去,乃是一木桥,在木桥浅水处有一平台,以大理石砌成,平台上有一大庙,四周有木墙挡住海浪,它被水汽侵蚀,木墙斑驳,瓦片残败,树木枯萎,大庙周围数里并无人影。
盘蜒道:“去那儿。”
陆振英点了点头,施展轻功,如苍蝇般轻盈,一同从鱼妖头顶飞过,不多时落在院内,满目苍夷,荒草死绝,真比坟地还荒凉许多,连鸟叫虫鸣都不曾听闻,更不提那些鱼妖的呢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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