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掉在地上的沈景钰的金簪也不敢要了。
她跑没几步,秦淮身边的护卫便上前,弯腰拾起了她遗落在园子里的金簪。
沈惊晚她……不敢回头。
她后面自然知道她那支金簪被秦淮拿走了,但她却不敢去拿,去拿便意味着要在圣洁的表哥面前承认下“罪行”而后受到处置。
那几日沈景钰都缠着她,问她为什么不戴他送的簪子,沈惊晚心虚,便随便地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一想到沈景钰送给她的簪子放在男人那,她忽然连赴会的心情都没有了,害得她那几日精神都是恹恹的,连沈景钰带她去京城第一茶楼的“云梦泽”里吃饭,八珍玉食上了整桌,沈惊晚还是支着脸颊,心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但奇怪的是,长孙那边竟然也没来找她兴师问罪。
至于那簪子也没有送过来,好像始终在等着她主动去认领。
久而久之,沈惊晚就把这件事给忘了,而小侯爷也送了她更好更多的首饰和宝物,她哪里还有空会想起那支不起眼的簪子呢?
于是那支缠花坠珠簪便一直遗落在男人那边。
而后面,沈惊晚便如愿以偿地嫁入了东宫。
至于那支簪子,沈惊晚想,定是早已被男人解决掉丢掉了。
即使是重生回来遇到刚及冠的秦淮,她灵魂年纪早已比他大了,但沈惊晚总是会对他留下“长兄”的阴影。
她永远都忘不了后期那位三十多岁的权臣,手段阴狠,那时已无人能与他比肩,他坐在马车上微带眼角纹的凤目淡而不厌地朝人睇来,便能让人感受到铺天盖地到窒息的熏天权势。
沈惊晚躲在树下,看向前方。
文菁菁今晚穿了条淡雅的裙子,如沈惊晚在庭兰居湖泊里看到的莲花。
文菁菁似乎是偶遇到了秦淮,便上前勤学地问了些男人一些文章里的问题。
连纸笔都带好了。
隔着有段距离,沈惊晚八卦地竖起耳朵也只能听些细碎的对话声。
男人的声音本来就淡,对比文菁菁那娇声,显得更淡了,在风里几乎听不清。
沈惊晚继续等待。
接着,她就看见文菁菁在纸上写完了些什么。
大概是秦淮要让她记下来的东西。
不一会,男人那玄色的身影一动,苍山在身后背起主子的古琴。
男人要离开了。
就这么平平淡淡地结束了?
沈惊晚呵了一声。
她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这时,沈惊晚就看见秦淮身后那女子的身影很快就娇滴滴地凑了上去。
沈惊晚挑眉。
来了。
那两道身影立在那,看起来还挺郎才女貌的,如果双方不是她都厌恶的人的话,她或许也会觉得挺养眼。
夜间起风,树影婆娑,松树下的两人衣摆轻荡,看起来就像两人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文菁菁手里还持着书卷,沈惊晚猜,对方是在恳求能不能去男人的书房,她还有许多不懂之处需要表哥指教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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