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从霜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哇”地一下扯开嗓子放声大哭起来。
“柳欣艳,你简直是太过分、太过分了!”步从霜一边用双手拼命地用力抹着脸上那令人作呕的呕吐物,一边声嘶力竭、歇斯底里地哭喊道,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愤怒和伤心。
而此时此刻的步从霜在心中悲愤交加地暗暗发誓,如果上天能够再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一定会首先选择把口中那令人恶心的东西先吐出来再说。
因为这样的话,或许她就能够避免那个不小心发生的、让她以后想起来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尴尬状况……
柳欣艳这时也缓过劲来,听着她惨不忍睹的哭声,心中原本的气恼就如同被一阵狂风吹散的烟雾一般,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愧疚。
“师妹,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忍住。”柳欣艳的脸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神情忸怩不安,极其不好意思地说道,那语气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步从霜对她的道歉充耳不闻,根本不想听她解释,转身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撒腿就跑。
柳欣艳见状,赶忙提气追了上去,只见她身形一闪,施展出绝妙的轻功,眨眼之间就迅速地拦在了步从霜的面前。
“师妹,别跑了,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柳欣艳拉住步从霜的胳膊。
步从霜拼命地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柳欣艳的束缚,“我再也不想搭理你了,你赶紧走开!”她怒目圆睁,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柳欣艳一脸的无奈和无助,她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轻轻地为步从霜擦拭脸上那些脏兮兮的污渍,“师妹,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师姐这一次吧,回去师姐马上带你去买漂亮的新衣服,好不好?”她的声音温柔又充满了讨好。
步从霜听到这话,这才慢慢停下了挣扎,抬起头怒瞪着柳欣艳,过了好一会儿,才气呼呼地说道:“这还算差不多。”
柳欣艳见步从霜不再生气,心中松了一口气。
待柳欣艳无比耐心地将步从霜的脸庞仔细擦拭干净之后,两人才猛地想起正厅中那个被柳欣艳打得只剩半条命的洞主,该不会让她趁机溜了吧?
于是,两人匆匆折返,当回到正厅,原本躺着红衣女子的那个位置,果真是空空如也,好似从未有过任何人在此停留。
两人刹那间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片刻之后,步从霜犹如破冰的利箭,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寂,开口问道:“师姐,要不咱们先离开此地?”
步从霜满心想着回去,毕竟两人身上仍旧脏兮兮的,活像两只在泥坑里打滚的小猪,得赶紧回去找个地方,瞧瞧能否洗个清爽的澡。
此刻柳欣艳也毫无异议,回应道:“好。”
在往回走的路上,步从霜从柳欣艳口中了解当下的状况后,立马明白了目前的处境。
原来她最初进来时,是那可恶的浊气将她们硬生生分隔开来,并非是陷入了什么虚幻的迷境,她是被如同恶作剧般随机传送到镇子上的某个角落。
而步从霜在没有柳欣艳的守护下,之所以没有被浊气侵蚀,全是因为倪妹长老赐予她的那张白符。
柳欣艳说此符珍贵至极,不仅所需材料如同稀世珍宝般难以寻觅,制作成功的概率更是如海底捞针般极低,倪长老自己也没有多少存货。
所以显而易见,倪妹是发自内心地喜爱她,才将此符给了她。
这个符名为“守正”,恰如其名,此符仿若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能够为佩戴者阻挡浊气、魔气以及阴气的侵袭,只是对于那汹涌如潮的浓烈浊气,效果就会如霜打的茄子般越来越低。
由于塘乌镇整个小镇都被浊气重重笼罩,这里终年不见天日,冷冷清清的街道在黯淡的月色下显得阴森恐怖,两旁废弃的房屋好似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獠牙狰狞的怪物,时刻准备将一切生吞活剥。
步从霜还听到夏夜那此起彼伏的蝉鸣之声,那声音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凉风,显得那般无助和悲凉,好似一位孤独的诗人在低声吟唱着无人村庄的凄惨与哀怨,仿佛这里就是那邪魔鬼怪肆意横行、为所欲为的可怕巢穴。
在那个事先约定好的地点,她们俩终于与沈佳宜碰了面。
沈佳宜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襟,腰间紧束,紧蹙的眉心好似两道纠缠的绳索,一脸严肃庄重,在看到远处走来的步从霜和柳欣艳之后,神色才如春风拂过般稍稍舒缓。
随后,她又被两人身上散发的刺鼻气味以及满身触目惊心的污秽惊得眉头紧紧皱起,那模样好似看到了世间最为可怕的景象,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而后又紧紧捂住了鼻子,似乎这样就能阻挡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步从霜的表情犹如在寒风中凋零飘落的花朵一般,充满了无奈与苦涩,缓缓说道:“沈师姐,此事说来话长……”
沈佳宜捂着鼻子,微微点头,说道:“也是,你们两个还是先去好好地沐浴一番,把这身脏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换了。”
步从霜和柳欣艳随后各自去清洗了一番,还好在下山之前,她们在包袱里都如同未雨绸缪地备着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
洗完澡之后,双方两人交换了一下线索。
袭志行抱着手,一脸严肃地站在旁边,缓缓说道:“镇上一直说的那个洞主,其实原本是唐府里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名字叫做唐娴。”
沈佳宜表情凝重,目光中透着沉思,接着说道:“那时候,镇上一直存在着祭拜洞主这么个糟糕透顶的风俗。唐娴当时还不是洞主。她喜欢上了镇上一户穷苦人家的女孩许宛,她爹知道了这事儿以后,那可真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可唐娴,偏偏就是铁了心,怎么都不肯改变自己的心意。”
沈佳宜深深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更紧了,继续说道:“就在快到祭拜洞主的日子时,唐府老爷竟然和官府的那些人相互勾结,到处宣扬说是洞主选中了许宛,然后带着一大群人凶神恶煞地冲到她家里,不由分说就把她五花大绑地给抓走了。”
“当时唐娴知道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以后,等她赶过去,许宛已经被无情地拿去给洞主献祭,冷冰冰地死在那个阴森可怕的祭坛之上了。”
步从霜满脸的疑惑,忍不住问道:“祭坛?不是说嫁给洞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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